抬腿跨槛,衣摆掀起,宋文筝朝上方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响头,行为礼仪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孩儿文筝,见过主君。”

坐于上首的宋家主君今年四十冒头,一身繁琐富贵的墨绿锦衣,头上簪着与衣服同款的裴翠宝钗,细眉细眼,肌肤雪白,抬眼挑眉间,说是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大有人信。

那是无数金钱砸在脸上的风韵容色,不算好看,但却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对方贵重,不可读亵。

上首之人听到宋文筝的请安声,眼睫微抬,瞟她一眼,话里带着冷嘲;

“原你还知道,你是宋家孩儿啊。”

“这么多天了,我这里各屋子女都能聚齐,唯有你,一缺好几天,且一句解释都无——”

“你这是不仅对我有意见,且瞧着意见还不小呢。”

他话语轻轻慢慢,但偏偏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威慑力才更为严重。

一时间,厅堂中的众位侍君庶子女,均都不再敢抬头瞧热闹,一个个将头压低,从上方瞧去,那简直一大片乌鸦鸦的黑头顶……

宋主君瞧的满意,再一次将目光收回,瞟向跪在自己脚下的宋文筝,语调施压;

“筝儿,说话啊,是也不是。”

宋文筝面向地面的眼睫动了动,猝然抬头,直视上方,语调轻缓,却不似对方的故意施压,而是一字一句,极度认真;

“当然不是。”

“主君是孩儿嫡父,孩儿敬爱嫡父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丝毫不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