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惶恐,可孩儿也曾对外开过口,但云伯跟我讲,他那里并没有收到拨给我的物资,所以无法给予,筝儿不懂这些,也不敢拿这些事情麻烦主君,所以——”

宋主君的脸色又难看了些,眼神黑黝黝的,莫名慎人。

“如此说来,倒真是我管家不力了。”

宋文筝似是怕极,恭恭敬敬跪在堂下,连头都没敢抬起,但清亮的嗓音却传播很远;

“孩儿惶恐,孩儿知道主君定不会做这种事情,都是底下奴仆欺上瞒下,奴大欺主,孩儿懂得,可孩儿实在胆小,一不敢打扰主君,二不敢争取权利,无可奈何,为避免冻死屋内成为笑话,便只能舍下脸面出工挣钱……”

宋主君的视线又落于宋文筝身上,似乎是想瞧清,对方如此口无遮拦,究竟是胆小在哪里,但瞅来瞅去,也没瞅出个所以然,便只能作罢,再度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假表情来。

“如此说来,咱们宋府的下人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竟平白委屈了我们宋府主子,当真要翻天了。”

宋文筝微微抬头,恬不知耻;

“是该如此,毕竟奴大欺主,便是家中生乱的开始,只到底麻烦了嫡父,孩儿真是惶恐。”

宋主君;“……”呵。

堂下众人;“……”呵。

随着宋主君脸色难看的起身回屋,今天这场轰轰烈烈的审判戏码,终究是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而自地上缓慢起身的宋文筝,揉揉跪的发麻的双膝,坦然自若的对视众人各色视线,然后不卑不亢一低头,哪里还能瞧出刚刚诚惶诚恐的半点模样;

“众位小父早上好,很抱歉,不能一一给你们请安了,我的工作马上要迟到,必须得先走了。”

“抱歉。”

说罢,她大刀阔斧,疾步前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大伙视线,只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震惊,久浮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