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绫罗所言,此蛊毒首次起效是在服用后的半个时辰,之后若无解药,便会每日不时发作,疼痛难耐,如锥心刻骨。

三年前的无遥引已经够顾期年受了,不知今日他还能不能忍得过去。

想到他当年可怜巴巴躺在床上的模样,楚颐就莫名觉得有趣。

只是,事情发展却未能如他所料。

半个时辰后。

对面的顾期年安静坐在席间,表情平静,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周围笑闹声乱哄哄一团,在座席位大多已空,而他孤零零坐着,却极闲适的模样,一杯杯喝着草原上新制的奶酒,目光不时飘向一旁的投壶赛场,全然没有蛊毒发作的样子。

楚颐眉头微蹙,慢慢坐直身体,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投壶比赛进行得热烈,阿衡难得回来,几乎被人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一起,意料之内的,十发十中,毫无失手,顾期年面容冰冷地看过去,脸上挂上不屑的冷笑。

一个时辰过去,蛊毒依旧没有发作。

楚颐脸色越来越沉,绫罗向来行事精准,除非她不说,否则若她说半个时辰,那必定不会出意外。

可是,顾期年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盏,一时没了兴趣,随手丢在桌上起身离开,也未跟阿衡打招呼,面色不虞地朝营帐处走去。

此时围场内的众人大多聚集在方才的地方,一小部分未曾到场,也都各自骑了马去草原上闲逛,营帐内的护卫皆被安排在最外侧守着,楚颐一路走过,连一个人都未曾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