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我苍国一直保持着中立,不与任何一国发生战争,但是却也接受了祥国的投诚,就连木国有归顺之心,我们也热情欢迎。但是……陛下可不要忘了,苍国奉行远交近攻的策略,眼下的目标并不是要成为会盟霸主,而是要竭尽全力,牵制几个大国,而后徐徐吞灭,这才是正理。”
“爱卿的意思朕明白,就是想说若是我苍国要对外用兵,不能与阮楚两国打,但是也不能对小国出手,可对?”
“陛下说得对,楚国与阮国是我苍国的大敌,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是扶持几个小国了,譬如邵国与康国,炎国也能充当我大苍的南方屏障,只是实力稍显不足。臣倒是以为,除了几个小国之外,可以与莽国与武国结盟。”
莽国与武国?
杨沐沉思,这两个国家可不是什么小国,只比阮国和楚国低上一线,若是日后反噬,苍国可如何是好?
当然,所谓的反噬不是直接进攻苍国,而是万一联合了两个大国,合谋伐苍,那可就大为不妙了!
这四年来,苍国的臣民百姓对于外界的局势变化,可以说是完全看不懂,但是在杨沐眼里,根本就是什么事。
中国历史上,春秋到战国不也短短几十年间么?
几百个国家,在短短的两百年就只剩下了九个,其中一大部分都是集中在几十年里,全部灭亡。
所以,同样的道理,杨沐知道没有绝对的盟友,就如同战国时期,哪一个国家不是左右摇摆?立场变来变去?
就像是之前的魏国,虽然被阮国吞并了大量的土地,但是两国利益重合之下,又很快就结盟了,蜜里调油一样。
杨沐也正是担心这个。
“你倒是说得一口好话,相识这十年,可是老了许多。”杨沐笑了笑。
“陛下见笑了。”孔尚贤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打趣道:“容颜虽老,但是满腔抱负却是越来越近了,纵观历史,有几人能在而立之年为相,又有几位丞相,可以在辅佐一国之崛起,有时臣在想,我等是何其之幸,竟能生逢盛世,大好的疆场任意挥洒,实乃千古之奇机。想必,右相大人亦有此感慨。”
说着,孔尚贤朝旁边的范宏济看去。
“呵呵……”范宏济闻言一笑,捋了捋胡须,道:“想当年,臣也就想着家族里那几亩地,目光何其短浅,如今想来,实在是汗颜,将一生志气与抱负,挥洒于这大好河山,普罗庶民,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杨沐点点头,继而道:“好了,闲话也不多说,今日朕召两位丞相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陛下请说。”
“臣恭听。”
杨沐凭拦而立,目眺远方,道:“诸国混战,转眼间已经四五载,贫弱小国灭的被灭,降的又降,剩下的几个也是苟延残喘,托庇在我苍国之下,这一滩水,怕是又要安静下来便清澈了。”
两位丞相点头,心里也约莫猜到了杨沐要说的是什么。
本来,这水该浑浊的迟早会浑浊,但是因为苍国的策略,无限地给提前了。
这几年来,苍国坐视诸国大战,致力于国内发展,坐着发战争财,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所依,老有所养,将前些年吞并的土地和百姓,也彻底的消化掉了,民心归附,水泥弛道与轨道将辽阔的国土拧成了一个整体。
就连曾经是短板的粮草后勤,也早就不是问题。
通过大苍币的变相掠夺,如果苍国的粮食储备,可以说是阮国与楚国之和也不为过,而且因为这些年农事的发展,每年的粮食产量也相当可观。
宝剑已经磨好,就等着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