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趁早还是去镇里卫生院给看看,这样也不是个法子。”
老烟叔看了眼脸色十分苍白,有气无力的钱建国,有些担忧的对钱婶说了句。
钱婶红着眼,对老烟叔道谢:“多谢烟哥了,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老烟叔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易寒身旁,看他还在发呆,不由拍了拍肩膀:“瓜娃,愣着干嘛!走咯!”
“哦哦哦……”
易寒心事重重,一踩马鞍,便翻上马背。
“曹,曹医生……等,等明天忙完了,俺们肯定要来好好答谢你!”
说话的是钱建国,他也知道了面前之人便是他的救命恩人,疲惫的脸上勉强挂上几缕感激。
曹医生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淡淡点头,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最近屋头油水吃得很清淡,寻思着想……”
钱婶立刻会意,连声回道:“要得要得,明儿我顺便给曹医生提一只老母鸡!”
钱建国苍白的脸有些为难,嘴唇蠕动后还是作罢。
这些靠山吃山的茶农,就只有几样东西值钱。
茶园、土地,还有的就是这下蛋的母鸡了。
但毕竟是救命之恩,曹医生的作法也是占理,没人挑得出毛病。
曹医生扯了几把并不存在的胡须,这才愉悦的轻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连脚丫子都挥动得轻盈了些,好似划水的鸭子。
“糟了!糟了!人怎么又昏了!”
谁知道曹医生刚转身,那有气无力的钱建国一翻白眼,整个人又瘫软在地上,钱家大儿子拉都没拉住。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匆匆赶回,团团把人都围住。
曹医生心头也捏了把冷汗,慌忙之下又是掐虎口、又是心脏复苏,最后颤颤巍巍的又给钱建国注射了一瓶生理盐水。
谁知道这次钱建国的病犯得更厉害了,身体痉挛得几个人按都按不住,嘴里吐出的白沫将口鼻都堵住了,传出拉风箱般的窒息声。
“完了完了,人不行人不行了……”
几个茶农看到钱建国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连身子都逐渐变得冰冷,都吞了口唾沫,不忍再看。
钱建国这根顶梁柱一走,他这家也就塌了……
“这这这,这不关我的事啊!这可是你先说的!”
曹医生慌慌张张的站起,语无伦次,因为害怕引火烧身,接连撇清关系。
而在人群最后的易寒,此刻却是满头大汗,本干净的眼眸里都狰出血丝。
若是可以,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和那缕灰雾有某种联系,便想努力控制灰雾‘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