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忽有所悟,今日下了半天的雪,飞禽走兽出没的不多并不适宜打猎。刘立福选了这样的天气打猎还能满载而归请沈太傅去饮酒,这必然是有蹊跷的。他思忖了半晌,又道:“听齐太医说,今日他遇见了京备军的刘立福打猎归来,收获颇丰。大雪天里,也不知刘立福是怎么找到猎物的。”
“改日帮你问问。”阿娆困意缠身,强忍着哈欠说道。
苏珩急迫道:“别,我是说,刘立福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容于理的手段,或许我们可以以小化大,藉此打击九皇叔。”
他这一说阿娆忽地想起,刘立福为人蛮横无礼,因其父为九皇叔挡箭身亡,九皇叔便对他多了几分偏袒,更助长了他的气焰,无视军规法纪横行霸道,惹出过不少事端。
“刘立福打到的是什么猎物?”阿娆来了精神,或许刘立福确实可以成为打压九皇叔的一柄利刃。
然而这一问苏珩却答不上来,沈太傅并未细说。阿娆正要命人去传齐燮过来问,苏珩赶紧拦着:“齐太医也没看清楚,京备军里不是有探子吗?明日问问便知了。”
“也好。”阿娆虽觉得珩儿的言行有些异常,但现在时辰不早,便将此事记下,明日再作处理。
次日晨起时,阿娆头晕目眩,素品探了探她额头,竟是发烧了。可是早朝不能耽误,只能强撑着做起梳妆,又传了齐燮到长霓宫瞧病。
把脉的时候,阿娆顺便问起了刘立福的事情,齐燮怔营,搭着脉的手指微地抽动。那事情明明出自沈遇之口,怎成了他所见。
“那会儿下着雪,卑职没看清。”齐燮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阿娆,既然陛下说是他看见的,他也只能当作看见了,“臣先去为公主开方煎药。”
昨日确实下了雪,看不清也属正常,阿娆并没起疑,将手腕收回袖子里,紧了紧裘衣往朝堂去。
年关将至,朝中事忙,这一日的早朝比往常更费时辰。阿娆靠着椅背,脑袋里一片混沌,不时得往腿上掐一把,以免自己睡过去。
如今这朝堂上没了沈遇和勤国公帮她,她再不能像往昔一般神游,时时刻刻都得清醒地听朝臣说话。好在珩儿长大了,偶尔也能帮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