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期突然开口,手中拿着沾了红色朱砂墨的毛笔,低声对式安吩咐道。
式安放下手中墨块,双手拢在袖子里,低头答:“诺。”
宋期按了按太阳穴,又开口问道:“今日后宫可有什么事发生?”
式安腰弯的更深,恭声回道:“回皇上的话,今日贵妃娘娘因没找着南太医发了一通脾气外,再无其他事。”
宋期默了默,批了几份奏折后吩咐道:“明日你也去后宫和太医署传个口谕,说今日太医署署长非圣令与懿旨不出,其他人无唤使权利。”
式安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书桌下首,弯腰拱手回道“奴才遵旨。”
宋期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式安得了令,跪下行了礼后就退出了御书房。
殿内宋期等式安一出去,整个人便瘫软在宽大的椅子里,捂着脸低声哭起来。
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殿内满是他压抑的哭声。
徐远致的毒被人整整下了两个月,却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这醉中天的来源,最终是北水。
可他如今,端坐在这龙椅之上,有奸臣不能杀,有忠臣不能护,这个皇帝,当的真是窝囊。
宋期哭了很久,衣领被泪水打湿,变的皱起来。
几刻钟后,宋期缓缓平静下来,擦干了泪,又提起笔将奏折批完。
而此时礼部尚书陈易添府内,陈兰舟负手站在堂内,等陈易添回府。
约戌时三刻,陈易添穿着官服匆匆从外而来,陈兰舟一见他回,便上前叫住了他。
“父亲,儿子与你有事相谈。”
陈易添耳边响起陈兰舟清清冷冷的声音,叹气道:“可能让为父梳洗一下?”
陈兰舟态度强硬。
“此事很重要,父亲。”
陈易添无奈,只能回道:“那随为父去书房吧。”
陈府书房内,陈兰舟与陈易添相对而坐。
陈兰舟从袖中掏出一本书,书的封面霍然两个大字――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