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个衙差,而且若真是听命于一个小小的典史,实在不值得这么亲自接待。
但秦忠劲向来少话,这番话也就只在肚子里兜了个圈子,并未说出口。
那小衙差气喘吁吁地冲到跟前,见西陵毓竟然也纵马过来相迎,心中有些惊喜,连忙松开缰绳在马上一拱手,“见过县主……”
“王冲,是康典史叫你过来的么?”西陵毓也不拐弯抹角。
小衙差眨眨眼,差点没笑得掉下马去。
县主怎么记住他的名字的?
西陵毓抿唇,当初她在杳平城内重夺黎氏马场的地契,康亟就派了这小子过来“跟踪”她,还被敖善捉到,她自然是不会忘记他的脸孔和姓名。
但典史的吩咐更重要,他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地点点头,“典史说,今日出现的那位‘解远客’是假的,请县主不要停留赶紧离开,他也不知究竟会有什么别的阴谋,但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色有些迟疑。
西陵毓蹙眉,“但是什么?”
王冲往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小的觉得,最近这杳平城里……”
话音未落,一道冷风骤起!
随着“叮当”一声响,王冲的脸色霎时变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颌忽然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立时摔下马来,满嘴的甜腥。
王冲勉强想要支撑起身,忽然被人拧住下巴一扭,“咔嚓”一声脱臼,痛得浑身发颤又说不出话来。
“看不出来,杳平县衙已经彻底被倭人控制了?”头顶传来少女充满玩味的声音,“不知道这是你们典史的意思,还是倭人的意思?”
王冲的脸上渐渐白了,没想到手足又是剧痛传来,西陵毓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不过,倭人总是有很多办法自裁的,也不知能防范到几时。”西陵毓直起身,摆弄着手中的“雪切”。
王冲忽然眸光一紧,死死地盯住她的手,喉咙里含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