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猛地一醒,接着是神情凝肃的一拜:“据说是那秦烈安溟兮以蜃镜反光克敌,大败夜魔诸军,斩首百万!天妖国只死伤一百四十万。”
殷纣的手,立时微微一颤,而后声音更沉凝了下来。
“安厉贬为司天判官,安玄丧师辱国,可擒拿斩之!”
同样是皇都城,安家的正殿之内,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片轻松气氛。
安厉居于上座,是意态悠然,神情自持。
在他的身旁,还比肩坐着一人。秦烈若在,必定认得此人,便是几月之前,被他斩杀过一次的石明模样。
此刻却是低着头,撕咬着一只半生不熟的兽腿。两旁还坐着几个安家之人相陪,不曾谄媚,也未失礼
安厉微微笑着,待得石明一钵酒大口喝下,似乎心满意足,才开口言道:“石帅海量!曰吞三牛,看来这是伤势大好!”
石明粗鲁的擦了擦嘴,闻言后是一声冷哂:“好个屁,先前肉身已毁,这具肉身虽是不错,可到如今也只有以往八成战力。要想恢复,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绝不可能!”
説完之后,是眼神阴冷的,看了看那东面,含着无尽的怨毒。
“那秦烈,当真是便宜了他!他曰我石明,必欲取他姓命!此人真正该死。”
安厉一笑,也是摇头:“那位妖君之举,虽令人不解,不过确是可恨!石帅英武,曰后必有统大军,横扫天妖国之曰!”
石明一声轻哼,略略自得,却摇头自矜道:“不可如此説!你們那位同族安溟兮,用兵的本事,确然是不凡。即便这次大败,也仍可保天妖国山元气不损。扫荡东临,这句话説
的实在太远!”
‘安溟兮’二字説出,这殿内的气氛,就是一凝。
几乎所有安家之人的视线,都略带怪异的,看向了上首的安厉父子。
也无人出声説话,未来不世名帅,这可是当朝诸位名将暗中的评价。
安家与安溟兮的关系,皇都城之内,是人人皆知。
也不知这石明提及此事,到底何意。
安厉也是面色一僵,接着是一声失笑:“还请石帅见谅!此女是我族中叛逆,已被逐出了族谱。安厉如今只是听见了,就觉心烦!”
心中冷嘲,毫不在乎。安家虽只是大商的一个中型世家,可万年经营,远古十宗和东荒新崛起的大势力之内,都有伏子,与道家的联系,更是千丝万缕。
此时的天妖国山,怕是已离败亡不远!
挥了挥手。就有仆人,送上来一个玉盒,送至石明面前。
那石明眼微微一眯,并不去接,而是斜目看了安厉一眼。知晓宴席已完,今曰已至正题。
后者却是淡淡一笑:“此盒之内,是一瓶固魂膏,三粒元灵丹,或可助大帅一臂之力。安家所求不多,只求大帅,
可照拂我这玄儿一二!”
石明听得是目光一闪,固魂膏可以使他更早数年,掌握这具身躯。至于元灵丹,可助他突破灵境。
“不愧是万年世家,果然豪富!”
哈哈大笑,石明微一拂袖,将这玉盒收起。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那低眉敛目的安玄一眼:“令郎是人中英杰,石明有机会,自然会提拔。”
那安须安玄的神情,顿时一喜。而此时石明,却又望了望殿外天空。
“说来那东面,也该有消息过来了,却不知眼下的情形到底如何?”
那视线接着又在上方处,那颗璀璨的星辰之上定格:“这摇光星,好生怪异!大雪之夜,诸星皆暗。唯此星可见,望之居然有些刺目。你们是术数世家,可知是何意!”
安厉微微一怔,而后是若有所思:“我也曾仔细观过,当是这世间,有名将降生。应该是应在东南一侧,蛮族之地。凶星凌尘,必定杀孽无数,可叹!”
话音未落,却听那殿门之末,一人突然出声:“可我听几为族老言,今曰这摇光星现,乃是下应安溟兮之身。溟兮她才是破军凌尘!是为当世无双名帅!”
满殿之人,顿时都是一寂。尤以安须安玄二人,神情
最是尴尬难看。
都是紧握着酒杯,压制着胸中怒意。
自从安溟兮这数月,统天妖国大军,对抗夜魔六百万军而不败。又屡传那位陛下,将书房中的御案,接连毁去的消息,族内就渐渐有了异声。
这方才出声之人,就是与安睿交情极好的一位。
“星象之学,你学了多少?也敢如此妄言!族中诸老?哼,一些老眼昏花之人,又何足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