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厉却是神情淡淡,半阖着眼一声轻哼。
即便真是上应摇光又如何?今曰之后,也当是星辰暗淡,跌入泥凡!
“贵客临门,汝竟敢出此妄言。给我叉出去,去闭门思过!”
话音落时,殿外立时几名家将踏入。只是那出声的青年,却已嘿然冷笑,自己起身,独自往殿外行去。
却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正门,却忽的传出一阵阵轰然震响。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甲士,冲涌入了进来。一人当先而行,一身红袍在大雪中,显得刺目之至。
“是高公公!”
安厉一惊,是全然不知所以。不解这位帝王近侍,为
何半夜至此。
正要起身,朝着这高若一礼。却见对方在殿门前站定之后,只冷冷朝内看了一眼,便张开了一张明黄圣旨。
“陛下有旨,司天监正安厉不识天时,排挤同僚,罪证确凿,念其父祖,厉代勤于国事。今赦免其罪,贬为司天判官!”
安厉整个人立时一阵摇晃,脑袋里一阵晕沉。
怎的会如此?难道是这高若,假传圣旨?
连贬三级,到了司天监的最底层!
高若的言语,却还未完结。
“另有镇东偏将安玄,蛊惑主将,行残民之事,使我大商失德于外藩!又丧师辱国,损数十万大军。令大理寺擒拿,审问其罪!若无可恕,当斩之示众!”
安厉脑内,更是感觉晕沉。便连石明,也是煞白一片。
此时也早有十几个甲士,上前锁拿安玄。后着却是神情呆愣,任由十几人将他拿住。
半晌之后才知挣扎,猛地怒吼。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安玄不服!为将帅者,自当不择手段。天妖国山是趁人不备,偷袭我军,我有什么错?还不放开!”
他还要看那安溟兮,到底是如何败的,看那秦烈,又是如何死的。他还有统领大军,振兴安家家势。怎么可能会死?
那十几名甲士,却毫不动容。直接十几根透骨长钉,强行钉入到安玄身躯轮脉之内,再用锁链牢牢的固锁。
安厉身躯微颤,强行克制着,那暴起救人的冲突。
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以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红袍宦者。
“公公如能告知缘由,安厉必感知不尽,厚礼奉上!”
高若微微蹙眉,而后是神情不忍的一声轻叹。
罢了,此事安家迟早会知道,陛下他也不会因此见罪。
“就在今曰正午,安溟兮以奇计破敌。百万夜魔军,尽数溃败。”
安厉身形一震,眸中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脑内也下意识的,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秦烈胜,那么辉洲诸岛已是其囊中之物。
旋即又心中一动,想起了智王,想起了杨家。
这才该是主因吧?
陛下聪睿,对诸王子与国内世家,怎会没有防范之心
?这是两罪并罚!
“高若还听重玄真人今曰説起,那东方近曰皇气炽腾,十年之内,可能为东南之霸。那安溟兮是因你安家之人牵连,才致衰命缠身。如今解去,其威名必可辉耀四海。安家主亦是术数大家,当能知此言真假。国师他可不会妄言!”
安厉一怔,遥遥远望东面。之前不觉,此时却依稀看的明白,仿佛有一片赤红云霞,向东面漫卷而至。
心中抽紧,安厉却又觉不对。那秦烈即便是胜,也该躲不开杀局。怎会是如此局面?
自己有道儒两家为援,陛下难道就毫无顾忌?
却听高若悠悠道:“今曰夜间,还有消息。神道穹境困仙截阵,七千紫麟焰枪骑,在辉洲边缘地带全军覆没。只是还未经证实…”
话音未落,殿中就传出一声哈哈大笑。众人以目望之,正是方才说话的安家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