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二人抵至,这广场上空,又陆续出现数十位人影。
使此处更是寂静,鸦雀无声。这些凌空而立之人,不是一方国主,就是五殿之首,又或圣庭中的元老尊者。莫不地位崇高,实力强横,修为至少也在圣境之上。
使下方数十万吕家子弟,只觉自己呼吸,都甚是困难。
却仍是悄悄抬头,看着这些人的面色,以推测眼下局势。
其中大多数,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却也有一部分,是或喜,或怒,或忧。
也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不知圣女,可否为我等解释一二?这吕烈乃是何人?此人对我吕家,无尺寸之功。如何能窃居这第一储君之位?”
此言说出,引得空中数百道锐利目光,齐齐扫视了过去。
不过那出声之人,却也坦然。
吕云戈目中,却是现出了欣赏之色。
吕家储君名位的五论之说,最是使他反感。
无论他立下多少功绩,在各处战场上,击溃了多少强敌。
最终在排.名争夺上,却总是略略吃亏。
那位立于祖庙之前的虚空圣女,在数十万瞩目注视之下,却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终是开
口。
“吕家继承顺位,素有五论之说。论血、论才,论势、论亲!”
声音空灵,传彻此方每一个角落。
“论亲,此吕烈,是吕含烟之子,当今圣帝唯一玄孙!论血,他已由两位至尊确证。确然身有我吕家纯血,虚空血瞳。论才,三十余载踏入灵境。吕家中千万载来,亘古未有。论势,此人有至境为师,至于功吗…”
话音一顿,那圣女却再未说话。那清冷目光,却淡淡的四下扫了一眼。
此处诸人,皆知其意,都是神情平静。
此人晋阶纯血。血脉逆溯,使所有吕家族人,都得以精纯焚空之血。也令吕家,几千年内,再无需忧虑这血脉退化。
若说功,这就是大功!
比此刻吕家,再开拓了十数世界还要更有益全族。
“云戈堂兄,若依我看,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为佳。你那点微薄之功,若放在几千年前,什么都不是。居然也好意思自觉委屈?当真可笑!”
他恼恨先前吕云戈先前的威胁之言,这时说话,也全无顾忌。怎么难听,就怎么说。
甚至也不遮掩声音,让周围之人,都能听见。
引得许多视线,都向吕云戈看了过来。
目光中或怜悯,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戏谑,也有可惜。
使吕云戈胸内,愈发的愤恨难受。
好在此时那镇神碑前,方才说话那人,又再次开口。
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那么这吕含烟,又为何能居储君第二高位?圣女莫要告诉我等,只是因含烟公主,生下了纯血后裔之故?”
依然是毫不畏惧,那位虚空圣女,此时也抬起了眼睑。一双如冷玉般的眸子,正熠熠生辉。
“母因子贵,有何不可?吕烈既是族内唯一纯血族人,那么其母身份,自然是族中尊者之下第二人,且含烟公主入死界之后,修行一日不曾怠懈。大约半日之前,已在绝焰至尊护持之下渡劫,已入灵境至尊!”
后面的话,吕家子弟中,都未有人注意倾听。所有有些见识之人,都被虚空圣女话中那句‘绝焰至尊护持之下渡劫’吸引。
是绝焰至尊护持相助?换而言之,这位绝焰至尊,是立场已明。
此刻便连吕云戈,面上也白了一白。只上空中的吕宣华,依然是神情平静,未曾动容。
那虚空圣女,这时话音又顿了一顿。似乎是心有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道:“两位至尊,另曾言道。吕含烟受其子血脉异变激发,也有晋升之兆。还有一事,囚仙死界镇界尊者吕天青,因疏忽大意,使幽冥死界损毁。事后谋害第一储君,罪大恶极。焱元至尊怒而斩之,已通报刑殿。另其亲族,一并打入死界!”
轰然声响,瞬时再次波及此间整个白玉广场。
数十万人,都俱是为之哗然。
只有似吕道焱这般,血亲较近之人,神情淡定,并不意外。
而其余人等,却多是神情错愕,又含着些许期盼。
纯血不易,一个吕烈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众人并不期盼。
镇神碑,会将被囚禁了二十载的吕含烟,定为第二储君!
此时都无人去在意,那虚空圣女之后言及的吕天青之事。
只有吕云戈心中悚然,想起了那日种种。
当时的吕天青分明是依稀有所察知,只可惜自己,不曾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