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起头，看那上空。只见那宣华与玄烨，都神情冷峻凝然。前者面上，更满布阴翳。

不过二人目光，都是含着几分杀意，看着人群中，那位高声问话，质询圣女之人。

吕云戈聪明绝顶，只是微怔，就已知缘由。

这人看似是在不服询问，然则却意图叵测！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些言语，实是其心可诛！有动摇人心之嫌。

为那对母子造势么？这个人，可杀！

他这念头才起，就听那高空中、一个雄浑之声，悠悠响起。

“二十年前，因与外族之人私自结合，被我吕家认定有罪之人。如今却是我吕家圣庭，第二储君。此时细思，当时的刑殿之主，判罚岂非是有些草率？”

吕云戈循声望去，眼角顿时一抽。

这是方绝，如今的苍炎殿主！

心中激怒之余，又冰凉一片。

这句话的矛头，是直指宣华当年处置不当！

这是欲翻案了么？

宣华目光，冰冷如刃，也向那边看了过去。

方绝却浑然不绝。

“只因这荒唐刑罚，我吕家纯血储君，未来的圣帝，至今都是流落在外，不能返回圣庭。也是苍天开眼，殿下他未曾早早身亡陨落，挣扎至今。否则我吕家，损失又岂是一界一国能够衡量？”

那宣华挑了挑眉，似欲说话，却又收住。

目望四周，分明见周围注视过来的几十道目光，有责怨，亦有警告。

当下也不再辩解，冷笑着一拂袖。

对这方绝之言，全不搭理，径自步空而去。

而仍旧据立于空的玄烨，则微微一叹。神情诡异，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那吕北武亦目光幽幽，仍旧看着石碑顶尖处的两个姓名。

似乎可透过这名字，望见其人。

“你的意思，是要效忠于我？”

破碎的死界虚空之外，秦烈上下审视那叶轩一眼。

说不感兴趣，那是骗人的。这个人的剑术，他虽是未亲眼见过。

然则身位修剑之人，彼此之间的感应，极是灵敏。

眼前的这一位，乃是那种最纯粹的剑者。

有这人投效麾下，那简直就是一个超强的打手随在身边。

不过他却有自知之明，自家的小庙，怕是容不下这位大神。

似这等样的强横剑者，也岂可能是自己的池中之物？也决然得不到此人真心效忠。

凝思片刻，秦烈还是摇头。

“若阁下想要效力的，是虚空圣庭第一储君，吕家殿下。那么请恕秦烈，不能应允。若是欲投靠孤的大秦仙庭，孤如今势力草创，也供奉不起阁下这等样的绝世剑者。”

那叶轩却是摇头失笑：“我若是入了虚空圣庭，效力殿下麾下。那么在下一应所需之物，自有圣庭提供。殿下不知，凡是圣庭储君，都有资格调动部分虚空圣庭的财力人手么？”

见对面秦烈皱起了眉头，意欲言语。叶轩就止住了话语，转而朝那秦无涯道。

“殿下他不情愿，然则前辈却当知殿下他处境如何。想来不会推拒？”

秦无涯神情略凝，思索道。

“实在无有推拒之理，只是有些委屈了先生！”

秦烈愕然地看着秦无涯。却见后者，神情平静，看过来的目光，也含着几分不容拒绝。

心中恍然，看来他这父亲，真是心意已定，打算让他去那虚空圣庭。

此事虽是思来想去，难以抉择。不过秦烈却隐隐知晓，自己其实一点选择余地也无。

既是如此，那么此时的矫情，就毫不必要了。

而要去虚空圣庭，单已己身，也的确是势单力薄。

能有叶轩这样，实力几乎可比肩圣境的人物相助。

于是也就无语，不再出言，是默认了秦无涯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