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话,弘历不知道该怎么说。
静徽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也不预备问什么。
年倾欢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去请安之时,就只碰瞧
见熹妃与侍卫,再无旁人?”
弘历点了下头:“儿臣当时也奇怪,何以永寿宫这样安静,连侍奉…的工人都没有。”额娘两个字,弘历不愿说,便哽了一下带过去。“儿臣径直前往寝室,当时就只有…”
“年贵妃娘娘,臣妾求您…”雁菡听着弘历的声音那么痛苦,心都凉透了。她怎么也不想儿子面对这样污浊的事情。虽然她的的确确是冤枉的,可半推半就之间,她也有片刻的清醒。怎么就将肃宁留在了自己的厢房,又怎么就稀里糊涂的…
“熹妃,本宫问弘历,你不必插嘴。你只管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以及连日以来,身边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年倾欢的话音落,胡来喜也返回复命。故而她示意弘历稍等,问道:“宋御医怎么不随你一并入殿,来瞧瞧熹妃?”
胡来喜略微愧疚,垂首道:“娘娘恕罪,奴才并未找到宋御医。他府中传话来说宋御医昨夜就未曾归府,直到现在也没见人。奴才也去太医院问过,宋御医昨日当值,傍晚就出了宫。”
这又是稀奇了,出了宫没有回府,今儿不当职,却也不见人影。年倾欢慨然而笑,心想这必然是皇后精心的安
排,知道宋青是自己信任之人,才故意叫他失踪。可惜啊,皇后必然是不知道宋青这双重的身份。但有一件事,年倾欢可以笃定,这一回,皇后是当真不想叫熹妃活了。“知道了。”她淡淡道。
转而凝视弘历,年倾欢的语调温和了不少:“那么,你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还有否察觉有什么一样。比如说,内寝之中,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静徽听年贵妃这么问,马上道:“本宫方才不是说了么,熹妃宫里点着香料呢。”特意省略“迷魂”两个字,是不想弘历有所联想。“年贵妃啊,弘历到底还是孩子,你就不要问太多的细节了,以免他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不快。”
弘历鼻子一酸,连忙垂下头。自己嫡亲额娘做了这样没脸的事情,叫他如何面对皇阿玛,如何面对宫里的这些人。可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妃主的额娘,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年娘娘恕罪,儿臣真的体力不支,想回宫歇息了。”
“好。”年倾欢爽快的应下:“既然不适,你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额娘恕罪,儿臣告退。”弘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额娘,索性便不和她说话,不看她了。从永寿宫出
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经痛死了。这会儿步出景仁宫,他依旧觉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