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以为自己成功了，以为那不是一笔太难挣到手的钱。

甚至还按照常规的可能性，怀疑雇主见过小齐之后，是不是还要让自己把小齐扔进公海里。

那样就又能多赚一笔。

小齐没给船老大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不然船老大或许还要考虑需不需要拿这个去威胁一下雇主，再多赚一笔，毕竟没人会嫌弃钱多。

一只内嵌钢铁的拳头，一拳就把船老大打成了一滩烂泥。

小齐没有难为那个端着麻醉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年轻人。

这孩子对他造不成威胁，而且他还需要这孩子做船老大没做完的事、

他交代船老大的外甥如何应付天亮之后有可能回来问讯的警察。

告诉这孩子明天晚上他们会一起回来，然后按照原计划出海。

然后小齐就带走了船老大，没费多少力气就问出了圣心大教堂这个地方。

小齐本该是被人捆在麻袋里，扔到教堂门口的。

这说明船老大的雇主需要一个活着的自己，而不是死掉的尸体。

所以小齐自己走进来了。

他仔细回想过自己做过的事情。

除了眼镜没有其他的原因会挡别人的路。

现在小齐还在这里见到了会因为这一夜的变故，而在天亮之后注定炙手可热的张四方…

张四方也在等人，而且跟自己等的是同一个人！

小齐开着一辆伪造的出租车，在需要的时候出没在龙德市里自己认为需要出现的地方，做着一些只对自己才有意义的事。

他就是个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人。

现在窥视别人的人被人窥视了。

小齐没得选择，他必须得搞清楚这个比自己藏得更深的人想做什么。

不然他想做的所有事都必须停下来。

张四方西装笔挺架着二郎腿，横搭着一只胳膊在条椅的靠背上，占据着圣堂里最光鲜的位置，看起来沉稳自信，志得意满。

黑暗中的小齐看起来比张四方还要平静，他低着头并拢着双腿，摸着口袋里那支麻醉剂，考虑着自己的事。

圣堂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尖锐，响亮，充斥着轻浮戏谑意味的口哨声，从高到低、短促有力。

“hello，gentlemen，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客人，看来他准备了一场热闹的party。”

一个穿着运动服，肩膀上披着件羊毛衫的年轻人男子迈步走进了圣堂。

他自顾擦着脑门上的汗水在门口的长条椅上坐了下来。

垂在胸前的耳机里还响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看起来像是个隙短暂休息的晨练者。

张四方冲着这第二个不速之客点了点头。

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收起了敞开的胸怀，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竞争者。

小齐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去看。

新到的家伙明显也不是他要等的人，小齐只对跟自己有关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