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院内清雅别致,不奢侈,亦不繁琐,轻轻落落,倒显得宽敞舒服。
朱冉成是长子,少年老成,不似朱冉娉欢快的像只鸟儿扑进侯夫人的怀中撒娇,就连冉青都多了几分孩子气。
他无奈的摇摇头,却也幸福无比,侯夫人自是瞧出他的心思,招呼他们坐下,冉娉与冉青唧唧咋咋的商量着入宫要准备的服侍,冉青直说,女孩家就是矫情,首饰样式不新颖了就该买的新的,衣服也是每季都要做上好些。
冉娉也不谦让,扬言羡慕也不行,谁让他身是男儿,怨不得旁人。生生将冉青说的哑口无言,方才偃旗息鼓。
侯夫人看着一双儿女斗嘴,也不偏帮,其乐融融。
饭桌上很简单,寝不言食不语,孩子们相互夹着菜,侯夫人的碗里更是堆积如山,孩子们浓浓的眷顾,让侯夫人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饭后,摆了茶点,柳嬷嬷会意将冉娉领到后面的厢房,说是瞅瞅侯夫人为其做好的衣服和搭配的首饰,冉成特意让冉青帮忙去做参谋,冉青心领神会,知晓大哥有事与母亲商议,顺从的拉着冉娉离开,给他们母子空出足够的时间。
“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也没有实质的权利。但也是育才、教才、史书纂修之地,同时考议制度、恣意政事的地方,你的皇后姨母说,皇上想要磨磨你的性子,你有宰相之才,却不急于一时,眼下朝中动向不明,皇储未立,需谨慎些。”侯夫人轻言细语,虽身处后宅,也着实惦记朝中的变换。
冉成松快的一笑:“母亲不必有心儿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个道理,儿子自入了孔孟之道,便是恪守的。”
午后,骄阳普照,映着雪地白晃晃的有些刺眼,地面上的冰雪依旧纹丝不动,路边树枝上的冰凌晶莹剔透,光影照人,依然没有水滴落下,似乎阳光再温暖,都无法暖化冬季里坚如石块的寒冰。
侯夫人想起与侯爷往事的种种,不免感慨,真如现下的天气一般,她再努力都拉不回侯爷的心,她累了,卷了,若是儿子要为此说上几句,她也只能默默的听着。
“母亲,儿子有一事不明,纠结无果,百思不得其意,故而想来请教母亲。”
“母亲,祖母是侯府的前程命运为天,可朱冉鸿的入府,不但与祖训格格不入,就是家国制度也是相背而行。祖母何以还要将朱冉鸿带入侯府,更甚至还要与八公主攀扯。儿子觉得这并非侯府血脉这般简单。”不得不承认,朱冉成看问题的角度很准。
这些日子,侯夫人自己个儿也在琢磨,当初侯爷能舍弃那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哄骗入府,不就是为了侯府的百年基业,如今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将外室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