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烽心疼道:“齐尚明这奴才,就是懂事,若不是他提醒,朕都不知道凝儿的鞋,被雪水浸湿了。朕抱你过去轿子那里,好不好?”
慕容芷凝羞红着脸:“凤仪自己走过去。哪里就这么夸张了?凤仪在庄府当丫鬟时,大冬天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冰水里洗衣服。凤仪有时还挺感激老天的,磨难,让凤仪变得坚强,身体也强健了。所以,皇上别被凤仪柔弱的外表骗了。”
两人相携着,往回走。
炎烽看着地上来时的一双脚印,感叹道:“朕一想到刚才和凝儿一起,踏足过了这片雪地,就感到十分幸福。凝儿你看,咱俩又顺着来时的足印,走了回来,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就仿佛是时光逆流,朕和凝儿,又回到了当初!”
炎烽将慕容芷凝扶上暧轿,吩咐齐尚明道:“着人去祁祥宫,让春杏送双公主的鞋子,到敬慈宫去。”
敬慈宫的大厅里,燃着几盆炭火,炎涵和韩絮坐在主位上,亲密地拉着手说话。炎烽和慕容芷凝向两人见过礼,分坐在下手的客座上。
炎烽让宫女将火盆挪到慕容芷凝脚边,轻声问:“袜子湿了吗?朕让人带你去偏殿里,脱了烤烤。都怪朕,全然忘了你穿着布底鞋……”
慕容芷凝轻轻摇着头,声音轻不可闻:“鞋子里面没湿,皇上不要过于关注凤仪,这让凤仪无所适从!”
炎烽勾唇一笑,话中有话:“你是要朕名正言顺地关注你吗?是你自己太过拘谨,反而显得不正常。”
炎涵瞟了炎烽和慕容芷凝一眼,眼中露出些许的疑惑和担忧:“凤仪,孤的轩儿,真的是军务缠身,不能回京吗?孤怎么觉得,你们有事瞒着孤?”
慕容芷凝不由得心里一慌,手一抖,杯里的茶水倾出,洒了一身:“太上皇请放心,将军他确实是忙于处理营中的事务。太上皇也知道,和宇和关希,是吉斯汗新割给华炎的双城,这双城的交接和防御工事的加固,都需要将军亲自策划监督。”炎烽体贴地递过一块手帕,慕容芷凝接过手帕,擦干了前襟上的水渍。
炎涵的双眉绉得紧紧的,他时不时地瞟上慕容芷凝一眼,仿佛想从慕容芷凝脸上,找到验证他猜测的证据。
炎烽宽慰炎涵道:“皇父请放宽心,朕还能骗你吗?朕明日就让人快马去永宁,急召叱云将军回京。”
炎涵摆手道:“那倒不必。孤近几日听到些不好的传闻,皇儿你这么说,孤倒是放心了。孤老了,经不起打击……轩儿是皇后留给孤唯一的血脉,孤……绝不能失去他……”
慕容芷凝眼中,不由自主地又掉下一串泪珠,炎烽用身体挡住了炎涵的视线,道:“凤仪,去偏殿换双干的鞋子,奴才将你的鞋子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