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回到原点,苟伟拿起几块板左看右看,拎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嘴张着又闭上,似乎有话说又不方便说。
“师侄啊,有难度?有什么就说,没事了,反正都这个样了,咱能力只有那么大,不图力挽狂澜一朝突破什么的。”
大高看得心一颤一颤的,苟伟这是难住了啊,心沉到水底,说话的声音立时变得嘶哑,“会上吹的牛有点大了,这脸掉地上一摔八瓣。”
苟伟没有接话,拿起看了又看,比划着在板上画一条线,接过大柳师傅的焊枪准备下枪又放一边。
“难?”大高抱着那仅有的一点点希望眼睛干巴巴地望着苟伟。
“不难!
师傅,师伯。正因为不难我才犯难!”
苟伟绕口令般说话让一旁的师傅们全都犯了糊涂,不难你就做啊,还犯什么难啊?都没有接话,等着苟伟把口令绕完。
“点破了一文不值,可这都是我的技术啊!我说了,从好的说是孝敬师傅师伯,从不好的说徒弟损失大啊,说不定厂里还觉得我多管闲事要给个处分什么的。”
闹了老半天这小狗崽子有了私心不想把技术漏出来,这就好办了。大高双手一拍苟伟的肩膀低头俯视,郑重地说:
“小苟,这车间我说了算。既不会让你白教也不会让你担责,要说这也是我和你师傅的事,这回算我们欠你个大人情。
都把嘴锁严点,没事别长个婆娘嘴到处瞎咧咧!”
助理厂长的人情啊,多难得啊,现在除了李工欠着自己的人情又加了个大高的人情,自己这是立于不败之地,再也不用担心被杨副主任威胁干掉自己了。
苟伟二话不说用焊枪直接将刚画过线的异型板一剖两半,将最复杂部分先顺着几个异型板先焊好,再把刚切开的板焊上,一个油箱立马成型。
大柳忙上油加气测漏,一点都没漏。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