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很稳,没一会就到了桥中,安宁就在这里。
在距离安宁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应阅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端起一个竹篮。
“我把猫猫,送回来了。”
心中明明有万语千言,说出口,却只有这么一句。
简单,却充满分量。
“你觉着,有意义吗?”安宁的声音很淡,淡的一阵微风,都能吹散。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寄托。你要是真的有心,帮我把她找来。”
“我……”应阅低垂着眼睛始终不敢对上她的眼睛,“抱歉。”
“哈哈哈……”阿明突然笑了起来,她笑得特别狰狞。
仿佛所有的面部神经,在这一刻,都痉挛了。
挨挨挤挤地凑在一起,僵硬的不行。
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板。
应阅被这样的她吓到了,要不是手里抱着那只来之不易的猫猫,早就瘫软了。
安宁的笑声不恐怖,气压也不低。
可她就是怕了。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无形中仿佛有一只大手,不停挤压她的生存空间。
逼迫她弯腰,逼迫她屈服。
有那么一瞬间,应阅差点就松口了。
可在紧要关头她醒了。
清醒状态下,她清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抱歉。”兜兜转转,嘴里还是只有这么两个字。
“哈哈哈……”
安宁还在笑,只是这笑容越发没有温度。
“做不到,就滚。”安宁回头,应阅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面色苍白,嘴皮暴起,裸露在外的肌肤,骨节分明,一头秀发,更是变成枯草,毫无生机。
如果说之前的她只是害怕,那么此刻,就是恐惧。
一个能抛弃眉毛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带着你的垃圾,一起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的愧疚。
我和她之间本就不死不休。之前的事情。说不上谁连累谁,我们都一样,我没有怪过你,你也别打扰我。”
往事种种,要说半点不怨,不怪,不恨,那是假的。
可恨,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