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回柏歇斯街后，兰德尔的眉目分明浸了夏夜的和风，整个人却一筹莫展。

他将身上那件沾了烟酒气息的衣服挂上立架，瓦蕾特踱过来将衣物收了起来，还说道：“这种穿一次的衣服就没必要送去干洗了，刚巧明天是个大晴天。”

兰德尔有些神思不属，径直回了房间。

遗朱倒霉催的，和海因茨同行又撞见了克里斯汀校长，装了一程乖学生。

回柏歇斯街后，难得兰德尔手里拿了个穗子在招小猫凯特，无暇搭理他。他索性将衣物给了瓦蕾特女士，随即一身轻松地安寝。

翌日，早已卸任先驱报主编的兰德尔没去晨跑，反常地打了一早上电话。遗朱从房间出来时，零零碎碎地听见电话轮盘波动的声音和交谈声。

那座越洋电话重新换接了金属线，被从玄关挪到了客厅桌案上。

手执听筒的兰德尔在说着什么。

“工会基金已经审定通过了？”

“嗯，你给他找一名家政。不用这么急，慢慢挑。”

……

诸如此类。

遗朱有些疑虑，但没有轻举妄动，直到克劳德给他带来了涅顿大学的面试通知书、涂痂痕的药膏，和一封来自埃莉诺的书信。

怀里抱着凯特小猫的兰德尔，倚在沙发边缘，没掷来任何眼神，却也没有要避开他们对话的意思。

遗朱斜了他一眼，和离得很近的克劳德说：“不用理他。”

“这是什么话？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他手里是什么。”兰德尔倏地笑出声，“经菲尔介绍，我投资了威尔大学的工会基金。”

遗朱“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瞬间把这句话和今晨听到的零碎信息串在一起。

原来昨天谢尔曼的提问是这个意思——“你会去利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