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骗他!
给遗朱腾挪房间的事情,舒斯特神父终于从海因茨那里获准,而且还安置了两间房。
海因茨这是被谁挠开心窍了?
但当海因茨傍晚从郡上回来时,一身白色修士服染了许多污垢,袖口似乎受过撕扯,已经裂开了,他那张粹白如璧的脸上,都多了伤痕。
怎么了这是?
遗朱怕多问多说会有伤他的自尊,一直没敢上前多问。
没成想海因茨自己来找他了。
一旁的克劳德像嗅到了什么,当着海因茨的面,扯着遗朱袖笼上的装饰扣玩。
海因茨:“我好半天没有找到你。”
遗朱想说的话,一旁的克劳德替他说了:“他和我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完这话,海因茨脸上的伤痕泛起了红,眼睛颜色看起来剔透地像易碎的绿玻璃。
这场面给遗朱看慌了,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海因茨只是摇头:“我身上好脏,你别靠近。”
克劳德冷不丁地插一句:“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在犯什么矫情?”
他这话意有所指,遗朱听起来却很不近人情,扭头说他:“少点责备吧你。”
海因茨抿着唇,无论如何也不让遗朱碰到自己开线的衣袖,动作幅度增大之下,似乎又扯痛了某个伤口。
他“嘶”地一声呼痛,拧着眉头转身,步伐迈地绝对谈不上快。
克劳德像识破了什么,嗤笑道:“海尼,海拔数得上高的山峰、叫得出名的马拉松,你哪个没有去闯荡过?能不能像个高大伟岸的神父一样多点坚强。”
遗朱不解:不是?他俩咋了?海因茨做什么了,克劳德突然这么刻薄。
只听已经背身过去的海因茨说道。
“汛期的水流冲垮了堤坝,近日教堂内的自来水断了,我去找人给你们提水,你们晚上好洗漱。”
“毕竟你们是稀客,克莱尔只是来看望我的,我不能……待客不周。”
克劳德心里窝火,恼意横生,却又碍于遗朱警告的眼神无法发作,只能跟在遗朱身后。
结果高洁的神父将他拒之门外。
……
面前的男人剥去了他的神袍。
海因茨的上身肌理很漂亮,谈不上饱和的块垒,腹直肌撑起恰到好处的力量感,整个人不是清瘦,而是薄但挺括。
拿着温水浸过的毛巾,没拧干的水珠从他的腹外斜肌滚到下腹,遗朱欲言又止。
看来克劳德没撒谎。
遗朱发问:“你今天下午忙了些什么?”
海因茨的视线落在窄床灰色的被单上,逐字逐句地交代:“我去了绿林郡法庭,他们说立案很难,也很难取证,那个抢走梅的卑劣者身份好贵,他们一直闪烁其词。所以让捕鼠员去他家里翻了个天翻地覆,让他家宅不宁,结果车座上被泼了融化的黄油,还倒霉催地摔了一跤。”
遗朱拿上了失望语气:“说了这么多,你就做了一件缺德事?”
海因茨觉得自己很大逆不道,脱口而出:“我还诅咒了他。”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坏了?”遗朱不可置信,敲着他的脑袋问,“你和兰德尔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如果是兰德尔摊上这种事,估计会买凶报复。
海因茨:“我和他不同。我总是活得很操劳,有些事不做我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