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没兴致。”沈弘宁挥了挥手,“一会班子也不必送,本王欢喜清净。”
那妈妈应声,领人往外备膳去了。
今次听了这么回墙角,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庭悦手持细长羹匙低头默默用面茶,沈弘宁将面前的八宝袋向她推过去要她多吃点,自己反倒长长地叹了口气。
庭悦托着脑袋看向他:“二叔,我今儿这么一听,想想便觉算了,到时候你就藩,把我和夫君讨走吧,咱们到哪儿都能一处玩的。”
“成。”沈弘宁抄起边上的酒坛想给庭悦满上,手微微凝滞,把整个坛子递给她,“那说好了,处泽也叫过来,咱们开个学馆,云起处泽和音教武,你教文,小观音教姑娘插花点香,怎么样?”
庭悦噗嗤一笑:“那二叔你干嘛啊?”
“我?我带小孩儿玩呗!”沈弘宁持起酒坛子和她对碰了一杯,“悦姑娘,便这么着吧,我娘都叫给我哥重选太子妃了嘛,肯定会往最尊最贵里挑的。”
说好这件事,两人精神陡然松泛,庭悦捧着绿饴坛口使劲往嘴里进了一大口:“那一会咱们就回府?”
沈弘宁瘪瘪嘴:“悦姑娘你是不是傻子,方才那些妈妈伎子全看着咱俩进来,上回你和处泽出去都有人盯梢,今儿他们见你都跟着我来这儿了,做都做了,手上有个套儿总比没有好吧。”
“也是。”庭悦思索了两下自觉有理,陆云起今日住在京郊大营,她和沈弘宁又要在这住,不如聊闲天,撑起脑袋问他,“二叔,在宫里长大是什么感觉啊?”
“好玩呗。”沈弘宁也有了胃口,下箸夹了块鹌鹑肉,认真道,“真的好玩,我爹又没册皇夫,正头主子也就我娘和底下三个孩儿,我哥和弘基哥哥比我大了一轮还多,又要帮我娘办事,我娘管小孩儿松得很,我想干嘛都成。”
庭悦连连点头,这么听确实爽,又八卦道:“二叔,皇夫殿下真打小就在照顾你啊?”
“对啊,我记事起他就隔天来看看我。”沈弘宁不大喜欢捧酒坛子,倾出绿饴用酒盏与她再碰了碰,“我说句真心话,真没想到我还能大大方方地管他叫爹,我爹也好啊……嗷,除了他每个月把我闯的祸全写下来给我娘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