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一家三口那味,庭悦将酒坛子放在一边,用下金银夹面截:“怪不得我看你和皇夫殿下亲近得很。”
“我又不是傻子,别的嫔御我碰上了也叫侍君,就我爹,我自个记事起就管他叫叔,我后头问我娘为什么,她说因为施叔从东宫起就跟着她了,我立时懂了,他就是我爹,只是不能叫。”沈弘宁突然挥手拍了下庭悦,用唇形对她道,“仿佛有人来了。”
庭悦轻轻闭上眼睛,仔细分辨外头的动静,心中冷笑,俯下身含声道:“有人过来听咱们墙角了。”
“你叫两声。”沈弘宁努努嘴。
……二叔,放过我。
庭悦艰难地闭紧眼睛嘴巴摇摇头。
“那我叫两声?”沈弘宁端出了个要叫的架势,深吸三四口气还是没憋出来,压低声音道,“不是,这玩意我怎么叫啊?”
“如今天未全暗……要叫也不该这时候叫啊……我给你布菜吧。”庭悦做了个嘴形,深吸口气,小心为沈弘宁舀了碗雪霁羹,小声道,“我喂你?”
“你喂我有什么用,他们在偷听又不是在偷看。”沈弘宁捶了下脑门,一脸为国捐躯的牺牲模样,“算了,你喂吧,咱俩得做点出格事才像。”
庭悦勉勉强强地启开他的唇逼他用了两口就端不住了,把碗往桌上摆过,手臂一撑把脸埋住,使劲地憋笑:“不成,太奇怪了。”
俩人就这么你憋笑我也憋笑地沉默了好一会,隐隐听得外头脚步散去才松了口气,庭悦负手将幞头解开,自己卸开冠子,满头云发倾倾而落:“二叔,要不你去外头使唤人给咱们添酒,他们既要看,就叫他们看吧。”
沈弘宁立刻意会,咬牙道:“我答应了小观音和你夫君要护好你的,万一他们憋不住今日就抓,你叫信阳怎么办?赶紧把头发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