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大人所言甚是,太子都想你自己提就藩,先莫管我们,你自己呢,我再说一样,以往施皇夫不过陛下侍君,你想带走就带走,如今怕不成了。”程处泽挪了凳子给他们几个倾茶,眉心紧凑成团。
“我全都晓得,我哥同我既有隔阂,往坏里想……届时长距万里的谁晓得会出什么事。”沈弘宁把茶水一口吞下,语气沉闷,“我娘英明神断,从来都是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
陆云起将女儿抱坐自己腿上小心喂她吃两口炖蛋,长叹道:“你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有自己的考量,你呢,你自己想吗?”
沈弘宁身子震了震,习惯成自然地与靠在榻上面色温和的守清对视,夫妇俩遥遥相望,忽而都微笑了下。
范守清挺起上身,躬身叉手道:“妾死生追随王爷。”
沈弘宁胸口沉闷的石头霎时落地,转头看向庭悦,“悦姑娘,咱们试试吧,如若风平浪静,我即刻提请就藩,你和云起大侄子也即刻给信阳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咱们只求自保。”
“如若风浪大起呢?”程处泽沉声发问。
“风浪大起,若我没本事护好身后之人,还算什么我娘的儿子。”沈弘宁攥紧拳头,随手将腰带上的和田玉带钩取下拍在陆云起面前,道,“我给悦姑娘的。”
陆云起伸手抓过,语气郑重:“你放好你的心,咱们相识相知那么一场,绝不可弃。”
几个人点灯彻谈良久,程处泽才顺女史指引领夫人和妹妹坐马车回去,沈弘宁抢了块陆云起给信阳的襁褓布,把守清受伤的足一裹,将老婆拦腰公主抱抱回去了。
范守清惊呼两下,红着脸倒靠在他的肩膀,庭悦嘿嘿嘿姨母笑亲手打灯笼把他们送出门,顺便听陈惠侍禀报崔胥洁叫人给郭姨娘喂了砒霜,如今人已送走了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