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五爷听了阿萝的话,只觉得额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的还是吓的。
他此刻万分后悔,方才为了博得阿萝的欢心,竟想都没多想就将两张银票一块儿拿了出来。
他妹夫曾交代过他,这银票是断断不可两张以上同时拿去钱庄兑换的。
往日里去兑银子,一张张拿出来,总有些钱庄不会仔细核对号数。
毕竟他们的印版是直接用户部的那枚翻印出的,因此银票真得不能再真,唯一的破绽便是号数相同。
若是有钱庄识破了,他们也并不担心,来个死不认账就是,毕竟每日钱庄经手的银票那么多,谁也说不清究竟哪一张是出自他手。
况且这赌场的人,也没有多少掌柜的胆敢招惹,多数情况下,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
沈焘坐在堂上,听完了阿萝的叙述后默不作声。
最初户部的印版失窃一案,最初确实是交由京兆尹查办的,可是查了小半年,都没有查出这行窃的究竟是何人。
他们如何能想到,此事竟是监守自盗!?
那京兆尹的梁顺大人正是这赖五爷的妹夫,一个因惧内而闻名京城的人。若此事真是他们合谋而为,那么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沈焘冷眼看着赖五爷,问道:“你认是不认?”
这私印银票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每一个印版上都清晰地刻着「伪造者斩 赏陆伯贯」,赖五爷如何肯认?
他试图抵赖,“有谁能证明我给了她两张银票?这堂中的人都是她熟识的,此二人所言不可作为呈堂供词!”
沈焘冷笑了一下,回头就吩咐衙役去秦瑜的铺子门口寻找方才的目击证人。没过一会儿,那衙役就带着一人回来了。
阿萝回头一看,竟是那与赖五爷抢酒的小厮。
那小厮怀中还小心地抱着两坛酒和一个纸包装着的桃脯。他走上前几步对着沈焘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证。”
“你是何人?”沈焘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威远将军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