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翀没有回应,没说话,他陷入许久的沉默,甚至不敢去正视关彩彩的眼睛。
“自己,做错了吗?”乔翀问自己。
望着哭作一团的关彩彩,乔莹父女二人,乔霜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心好痛,
突然间袭来的一阵刺痛,让小乔一阵昏厥,仿佛这一刻,她的心让人挖走了。
心里空落落的,好不难受。
片刻后,当身体适应了那种剧痛,乔霜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顾不上头晕目眩,转身飞快的奔着武器库走去。
“狗皇帝……胆敢杀我姐夫,乔莹纵使血溅富春,也要砍了狗皇帝的脑袋。”
“去牵我马来。”
乔翀左手颤抖着拿开第一封信,看向第二封信,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旁的典克孝把《将进酒》念了一遍,念完之后,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好像他不是读诗,而是品尝了一坛珍藏百年的老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读完了将进酒,乔翀也很愤怒,
他不知道安靖帝为什么要杀吴有缺,为什么?
“就因为他是我乔翀的赘婿吗?”
“安靖帝,你别逼我。”
乔翀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在这首将进酒里边,的确提到了吴忧公主,可是在吴忧公主之后,不还有左祭酒嘛!
而且,老陈说了,这两首诗是在国子监中考的曲水流觞上所作。
既然是国子监中考,想来考试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学子都在场,还会有文正,执教监督。
连左祭酒左余德也在,
既然吴有缺并非和公主独处,安靖帝凭什么杀吴有缺?
这是冲着我乔翀来的啊!
分明是杀鸡儆猴。
摆明车马就是要告诫他乔翀,朕要宰了吴有缺,你途之奈何?
“咴咴!”
战马如脱兔般冲了出来,一骑红衣绝尘而来。
小乔手持长刀,身披银色甲胄和红色战袍,直奔大门冲去。
“胡来,给我回来。”乔翀断喝一声。
小乔不予理会,“爹,别拦着我,我不会去碰你的虎敖军,就算我一个人,我也要杀到富春为姐夫报仇。”
眼看着小乔就要冲出大门,乔翀一记掌风将她击落。
摔在地上后,小乔狠狠瞪了乔翀一眼,旋即捡起地上的刀,仍旧冲着门外走去。
“小乔,别闹了好不好,爹爹已经很糟心了,你不要再给爹爹徒增烦恼了。”大乔紧紧抱着小乔,不肯撒手。
关彩彩也拉着小乔胳膊不放,
终于,小乔最后一点倔强也被击碎,她搂着大乔比大乔哭的还要凶。
“呜呜呜!”
“我可怜的姐夫,他怎么那么傻呀,叫他别去,偏要去。”
“啊啊啊,我再也没姐夫了。”
“娘,姐姐,我心好痛啊!”
看着母女三人哭作一团,这时,典克孝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典克孝风轻云淡的说道:“不要那么悲观嘛!这不还有一天时间才斩首啊!再说了,吴有缺身边,那个成天钓鱼的老头,不是天下第一的姜青鱼吗?”
“有他在,吴有缺未必会死。”
“而且……吴有缺那小子,多谋狡诈,纵使安靖帝想杀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他应该,还会有其他后手的。”
吴有缺当下面临的困境,的确九死一生,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典克孝突然被逮进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等死,好像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