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看乔翀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关彩彩,大小乔哭作一团,这会儿整个侯府唯一还有理智的,大概就只有他典克孝了。
哪怕明知道吴有缺这回,可能要把自己作死了,典克孝还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毕竟典克孝不久前在京都和吴有缺同住在一片屋檐下,他知道吴有缺在很短的一个时间,就把司马家,关家他们全部得罪了个遍,而且是往死里得罪。
现在连皇帝都要杀他了,
这个时候估计司马家,关家他们那些人,多半要落井下石。
姜青鱼固然很强,可是安靖帝,司马家,关家那些人都知道姜青鱼的存在,所以……典克孝判断,姜青鱼就算劫法场,最后劫的也只是吴有缺的尸体。
等不到上法场,安靖帝,司马,关家他们会让吴有缺死在监牢之中。
明日斩首,今日可能就已经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听到典克孝这么一说,大乔母女三人停止啜泣,
“对呀,”
“差点把姜青鱼这个老家伙给忘了,有他在,姐夫应该死不了。”小乔破涕为笑,心如死灰的她再一次充满了希望。
顺着典克孝的话,小乔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姐夫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事的,狗皇帝想杀我姐夫,也没那么轻松。”
“说不定啊,过两天一觉醒来,姐夫就回来了。”
“姐,我们不哭啦!”
“相信我,姐夫马上就要回来了。”
可能吗?
不知道,
哪怕仅有一丝丝希望,大乔也愿意相信,她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乔翀振奋精神,向典克孝提出心中疑惑,“这首将进酒,不足以治罪有缺,陛下这么做,究竟处于什么原因?”
这个时候杀吴有缺,为时过早了吧?
我乔翀还活着呢,
你安靖帝到底想干嘛?
真以为,我不敢反你吗?
你敢这么激怒我,敢杀我乔翀家人。
“那谁,去拿壶酒来,我跟侯爷边喝边聊。”说着,典克孝朝一旁凉亭走去,老这么站着,多累啊!
来到凉亭,典克孝反复把将进酒和水调歌头看了一遍。
水调歌头没毛病,
问题就出在这将进酒上了。
“以我们的眼界看这首诗,确实没毛病,”
“可要换做别人,吴有缺确实该杀。”典克孝道。
话音刚落,小乔就要拍桌子了,“你说什么?”
“哎呀呀呀,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典克孝嗔了小乔一眼,心道:“吴有缺摊上你这么个暴躁的小姨子,难怪他要离家出走,远遁富春了。”
“普通人,他不知道吴有缺写这首诗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误以为左祭酒是个姘头,给吴有缺和公主搭桥牵线,让这俩狗男……就大晚上,吴有缺和公主在一块喝酒,很难不让人散发思维,浮想联翩。”
“但是,安靖帝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自己的女儿能出现在这样一篇名作上,安靖帝高兴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有这么龌蹉的想法。”
“这背后啊,一定有人做文章,才会让安靖帝勃然大怒,降罪于吴有缺,免得天下人在背后嚼公主舌根,戳皇室脊梁。”
“不过……”
“甭管怎么说,吴有缺都是侯府赘婿,安靖帝多少应该有所顾忌才是。”
“而事实是安靖帝非但毫无顾忌,反而把吴有缺斩首的时间压缩的很短,仅有三日就要砍他脑袋,是否从侧面证明,安靖帝已然有了解决你们侯府的对策,所以才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话刚说出来,不等乔翀他们言语,这时,典克孝又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对。”
“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安靖帝这个人,权术高超,他杀吴有缺,一定另有企图!”
“会不会,他是为了故意激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