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败军,哪还顾得上会不会冲散了鳌岐山他们的阵型,自己先活下来再说吧!
“卧槽,别过来。”
“尼玛!”
“往旁边走,往旁边……”
不管了,
一看吴有缺带着虎骑调头冲着自己杀来,鳌岐山终于下定决心。
“跑!”
“赶紧跑。”
再不跑,必死无疑。
三万大军都叫吴有缺杀的溃不成军,十几次冲阵,杀的七零八落,伏尸遍野。
他区区一万人,能干嘛?
“快跑!”
“驾!”
在石亭到潜山之间,又一次上演‘以少追多’的壮观景象。
周兵拼了命的跑,虎骑拼了命的追。
北周的马匹虽然跑的更快,架不住路就那么点大,一次性顶多只能通过三匹马。
这一挤,就很容易人仰马翻,然后造成堵车。
前排人一倒下,后边人就遭殃了。
骑马砍杀不带劲,因为堵路了,汉军的马匹也堵了,于是乎宋正带着人下马砍。
锋锐的陌刀跟功率强劲的收割机似的,砍瓜切菜般,将挡在面前的周兵一片片砍翻。
这一战,杀敌多少姑且不说,从石亭方向带来三万大军的大当户,让吴有缺他们给嘎了。
鳌岐山先后换了三匹马,终于在吴有缺杀到潜山城下之前,他回到潜山城中。
跟空远章一样,侥幸捡回一条狗命。
城头上,空远章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那,岿然不动。
望着漫山遍野四处乱窜,一边流着大浓鼻涕,一边哭爹喊娘的周兵。
再望着三千披着暗甲,四处追着人连砍带剁的虎骑,
空远章整个人都麻了。
他知道吴阎王很可怕,但没想到吴阎王竟如此可怕。
在这么短的一个时间,先后两次杀到潜山城下。
要知道,昨天吴有缺可是奔袭一夜,在来潜山的路上,还先后端了两个营寨,杀了七千余人啊!
连续战斗到现在,虎骑竟还有精力漫山遍野的追着人砍……
“这帮牲口……”
“他们,还是人吗?”
“他们不会累吗?”
“他们……不会死吗?”
最可怕的是吴有缺他们那帮人,遍身插满箭矢,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令人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城门关上了没有?”
“速关城门呐!”
城门其实早就关上了,只是空远章不放心。
明明亲眼看着城门关上了的鳌岐山,也叫他吓一大跳,立马滚下城头,亲眼看到城门是关闭的,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空远章捏了一把汗,嘟囔着说道:“这算什么?”
千里迢迢跑到庐江来,叫吴阎王吓的缩在城中不敢出。
就不应该来。
难怪拓跋子勃会死在他手中。
死的不冤啊!
再打下去,恐怕卜朝河也要死在吴有缺手里了。
这仗,没法打了。
吴阎王,战无不胜,谁人能敌?
鳌岐山重新回到城墙上,眼睁睁看着自己部下一片片倒在血泊中,心中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可笑的是,过去最让鳌岐山头疼的汉人城池,而今却让他感到万分庆幸。
如果没有城墙,自己还能跑多久?
搞不好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呀!
鳌岐山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接下来的一幕,令他肝胆欲裂。
北周出叛徒了。
呼延庆带着他手底下几百个心腹,悄然间打开了城门,并朝着吴有缺大喊:“城门洞开,将军还在等什么,速来夺城!”
在鳌岐山,空远章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虎骑鱼贯而入。
城中守军立刻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