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60-69

我回过头来说:“看这个,这梦中的昨天,我清醒的看见刘德华,坐在我床边儿,证明自己需要有人安慰,然后又和刘天王去救人,证明想自救的渴望。有时候梦是了解自己这一个很好的路径,如果你细心的话 。”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那个梦,我爱听你说话。”

“好吧!”

“有时候,静下心,活着,如梦初醒。”

第一个梦

昨天下午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个微微的转身,蓦然回头中忽闪看见刘天王坐在床边,又惊又喜。

我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这两天睡得不好,事情多,又一时半刻的解决不完,着急焦虑容易上火,我也是这样,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所以特意过来找你拉拉话!”

一股暖流涌过心头,眼睛里晶莹的东西在闪躲。

我们两个人一起到了山头,看看今年的花开得艳不艳,树林间的泉水潺潺地流过风间,他露出陶醉的迷人的微笑,这一切温暖治愈。

微雨后,我们放下身段跟小孩子一起玩泥巴,糊了满身满脸,偶尔有泥水溅到嘴里随便洗漱一下,也丝毫不影响继续下去的热情。

两三个月后,马上到了春节,家里的大人三三两两地忙前忙后,我们得空相约着坐着面包车出去放风,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老远,停下来问了个老乡亲,才惊讶地发现此地离北京只有140多公里了,原来这是个人迹罕至的小路,我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时候前面百十来米有条大河水挡住了去路,大家为了安全一致决定回去。

这时候刘天王却说:“你们先走,不要管我,我有点事儿……”

说罢跳下车,自顾自走了。

我着急的说:“你干什么去?用不用我跟去?”

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消失不见了。

我安顿大家说:“你们先走,我这儿等等他!”

大家决定和我一起留下来等等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忐忑不安中,约摸过了一小时左右。

有个叫猴子的小朋友眼特别尖,说:“大家快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地好像看见一个黑点走过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并且还抱着一个孩子,远远的看见旁边有一只耷拉下来的手。

我就知道有人溺水了。

大家迎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孩子抬上了车。

我问:“为什么不叫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想让你们跟着我一起涉险去救人,万一有什么,也只毁我一个。”

我分明地看见一颗纯洁、干净、善良的心。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三)

第二个梦

晚上我被尿憋到就起来了,方便后又喝了点儿水,肉眼可见杯子里的水少了很多,可嘴里却没什么感觉,低头一看,胸脯湿了一大片,右手肘也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预测的发生了,虽不情愿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舌头有点儿不对劲儿,心里想表达的意思嘴上却说不清楚,用手扶着自己垂下的半边脸,走出厨房穿上外套,我老婆问:“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出奇怪的声音,嘴角有血的痕迹,发现嘴里上颚两块肉已经在牙的咀嚼下,已经溃烂了,原来我自己没有知觉,用自己的牙齿把自己两个腮帮的肉咬坏了。

这个时候家人把我像包袱一样扔进车里,赶紧送到医院挂了号,躺在病床的时候,我想起来:“一切都完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这个事情完成不完成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别人出没出门有没有钱,跟你都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老婆三番两次的鬼哭狼嚎地哭,感觉天塌下来了。

我用纸写下:我还没死了,你用不着这样,赶紧回家给我熬点稀饭,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干点具体的工作比哭有用。眼泪先留着,等到我死了再用。别在这儿惹我心烦。

她定了定神,听话地走了。

接下来是等待漫长的恢复期,结果还要看天意。

落到这个下场的时候,我劝大家,人在喘气活着的时候,还是不要羡慕别人,省的精神压力大给自己套上驴子的上吊套。

平安健康,平静的活着比什么都有用,我要把我想到的这个事情,告诉贺老板还有刘天王。

听完这个不知名的美女长出了一口气,想喝完一坛酒一样。

“哥,”她开始撒娇套近乎,“你真出了书,给我一本,行吧?”

我也乐意听美女的示好,“好的,反正咋说呢,近期我觉得就是那个(不要惩罚自己)那个连载的大概有40来篇吧,连以前的故事堵进去以后,有个八九万的字了,离这个十二三万出版的底线,我是越来越近了。反正也庆幸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有点时间都能闲下来,哎,反正也挺高兴的个事儿吧。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敢明年或者后年出版的一定送你一本。写赠….”

我突然想起我还不曾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你简单点,好记住!”

“叫我慧吧,智慧的慧!”我看见他黄色的风衣袖子和领口像蝴蝶在舞动。

“好,我就写赠美女慧,等等等等,写点祝福的话或者过大年才说的话,你让写什么就写什么。我觉得文字挺好的,仿佛都是有魔力的存在,现在有时候自己难过或者压力大,心烦的时候,就看看以前写的文章,翻过头来一看,写的真好,都不像是我写的,就是那种话,都是跟笔尖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了,就像上帝抓住你的手那种感觉。嗯,这碗饭是上帝给的嘛!

那句话咋说来着呢,噢,对,是老天爷和祖师爷,赏饭吃,有时候是一种灵魂,通过你借用你的手用笔写下来,也并不是你自己多有本事,只不过是时间长了,可能这种灵感的几率更大一点儿。这倒也不是刻意的谦虚,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就有时候你写完了一看,这个哪是我写的?但是仔细一看,又好像是我写上去的,就是这种有点儿恍惚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说请你小时候吃过一个糖葫芦,你说吃过还是没吃过?实际你自己根本不是很清晰的记得,你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这么个事情,又细纠不得。

就像好的音乐会浑身颤栗,音乐的每个节奏都像铁锤砸在铁砧板上一样:震撼心灵,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复。

这种灵魂共鸣,他是内心的一种感触。听觉或视觉感受不到,而内心或脑海翻江倒海,用表情和神态表现出来。”

三姐见我越走越远,却不以为然,说:“别见着美女走不动道,咱们扯远了,再接着说上你中专时候的事儿!”

美女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三姐喊:“那个美女说你别插嘴,让他继续往下说。”

我只好老实地讲述起来。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四)

中专生活的多多姿多彩

我们上的中专是四年制的小中专,与其说是小中专,是因为它是和大中专是相对的,我们四年,而那个大中专是3年,因为他们都是上了三年高中以后成绩不理想,中等偏下的再返回来跟我们上同等学历的中专,所以我们这个叫小中专,他们叫大中专。他们学制三年只学两年半,最后半年实习,而我们同样是需要半年实习,但扎扎实实三年半比他们学得多学得也细,而且我们毕业时年轻好多啊,所以见他们就像小朋友见了多年留级的学长一样。

在学校发来通知书明确地写着:可以在9月1号预报到一次,如果没有出门的话,家在太原本地或熟悉学校位置的话,也可以在10月4号准确报道。

由于我和大多数农村的人一样自己没有出门,所以我和我哥单独去了一趟。从火车站下车后,通知书说坐1路公交车到太原理工大学站下车,而我们刚看见一辆公交车走了,所以多花了1块坐在了中巴车上,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车上的摇摇晃晃期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火车上。

坐着火车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听着火车车轨撞击枕轨的缝隙,咣咣的有节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晃动者,那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婴儿床,把我幼小的稚嫩的心灵包裹着慢慢长大,嘎嘎上瘾,不是不觉得闭上了眼睛和嘴巴,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目养神期间闻到一股香气,打开眼皮寻究着望去,隔壁还有人摆着啤酒花生米,好想跟他要点花生米吃,看见他自由自在巴达一口酒,深吸一口凉气,然后啊的一声,接下来不紧不慢地吃着花生米,接着像吐子弹一样,把紫红色的花生皮喷向窗外,有时候更奢侈地抓起一把来贪婪的全部塞到嘴里,腮帮鼓鼓囊囊的像松鼠一样,然后把手伸展到车窗外,让风吹干他手里为数不多的焦红的花生皮。

仿佛这不单单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而是一场表演或者炫耀。

“把胳膊伸进来!”列车员一生怒吼,把他的表演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脸上的浮现出又懊恼又无所谓的样子。

“活该!让你再炫耀!”我幸灾乐祸的心里这样想。“最好一不小心把你的花生米都洒到地上,谁也吃不上!”

看着我的花生米越来越少,被残忍的送进了那个陌生的口,我不自觉地竟咽了一下口水。

“小朋友给你吃点!”

我慌不择路地说:“啊?不用!不用!”

“客气啥?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吃吧。”

我尴尬地吃了一口,“真香啊,满嘴流油!”我掉过头来跟他回报着点头、微笑,还有感谢。

为自己刚刚无耻龌龊的想法而感到脸红。

是的,如果你把每个人想得特别好,你会很舒服,如果你胆小懦弱而又龌龊阴暗,那么你活得肯定不舒服。

我暗暗的下决心,到了学校要和所有的人都处成朋友,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崭新的城市,我将也是一个崭新的我。

但中巴车发动机盖上敞开腿坐着一个女的,让我回想起一次长途汽车有个女孩子面朝天,把腿大叉开成了个八字睡觉,我觉得这个姿态有点不雅观,捅了一下石家庄村中学的贾群,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烈(亮)逼呢!”然后很厌恶的把头拧向另外一方向,早知道他会在这样恶毒的咒骂我就不叫他了。

司机问我们:“你们在哪下?”我回过神来。

“太原理工大学站或者下元站。”在陌生的城市,我把决定权给了别人。

“你们要去哪儿?”

我说:“我们去山西财专!”

“那就在太原理工大学下,等到了叫你们。”

“好的,谢谢。”

我脑子里想这个叫“下元”的名字的意思。

元就是一元两元钱的元,难道是一个下钱的地方吗?我为他们起的名字而笑了起来。

1997年那年迎泽大街刚刚铺设好,好宽的路,车上的司机向乘客们自豪的说,:“宅(这)路上,比天安门的广场还要宽呢!天安门我倒是没去过,但看电视上也只有那么宽的,”说着两只手离开方向盘,用手比划出一米的距离,好像天安门只有他手中的缝隙那么宽。

我觉的他像井底之蛙一样自说自夸,自得其乐,不自觉地地微笑起来,觉得太原也不像传说或者想象中那么高大上或者高冷了,到处也充满了生活气息。

但其实我们都有自以为是的时候,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就是世界的边界。

有一个笑话说,如果你想到逗笑上帝就把你的计划列给他看。

而我们中国人更讲究壮士般的沙场秋点兵的决绝。尽人事,听天命!

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太原理工大学”的黑底黄字金字招牌,我们就在司机的提醒下,跳下了车门。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向北走,走到头向右拐!”

“谢谢,谢谢!”挥手告别了司机的热情背影。

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又问了几个人,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这就是小地方的人胆小懦弱疑心重,但是嘴勤手也不懒,还怀揣着干一番事业的梦想。

不要惩罚自己(六十五)

只不过是只有凤毛零角的几个人成功了罢了。

等我们兄弟俩,往北走了几百米,走到了路的尽头,发现有工人正把“矿业大学”的已歪掉了半个脑袋的“矿”取下来,换上的崭新崭新的太原理工大学,这比较纳闷了,为什么这也是个理工大学,北边那也是理工大学,而中间不是?

在我幼小的心理,觉得一个大学应该和我上过的所有学校一样在一个院里,外面是相同的围墙。

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是矿业大学和理工大学合并了,重新合并成一个理工大学一个叫南校区一个叫北校区。

这太原这几个学校里,有几个是比较有特色的,相传:山大的的姑娘矿院的汉,财经的楼房财专的饭。

这个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山西大学的姑娘漂亮,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学文科的,不是搞研究,就是当老师的。

我和姚磊同学去过一次山大,看过他的老乡带过去一箱子家乡苹果,因为山西运城的红富士苹果,又大又甜,林荫路上的大学生有的身材高挑,有的圆润的脸。和我们带去的苹果气质很相似,回去的时候他还要倒三次车,我说直接问下元怎么回就行了,我们就没倒车直接回去的,现在想起来挺搞笑的。

山大的女的都是特别有气质的,要不就是挺好看的,当时想等我过几年长大了,如果有一个小姐姐能是我的对象,甚至于将来的老婆,那该有多好呀!

而矿院的大学生,将来都是搞矿的,要么进设计院画图纸,要么进行煤矿勘探,许多都是体育特长生,这种人将来除了当体育老师外,一般都是吃钢咬铁的汉子,身材比较魁梧,青春活力四射用不完的劲儿,令当时许多包括山大的姑娘都留下了哈拉子心驰神往。

至于财经大学,我当时没有去过,10多年以后再去时候,我已见过太多的高楼大厦,它的楼房也就一般般啦。

但是我们财专做的饭是出了名的,有两个大食堂一个小食堂,有一天膳食科的科长给我们开会,毫不夸耀的说:“不说菜,光主食的种类就有29种之多,包括不限于米饭、馒头、面皮、拉条子等等,在山西来说也是首曲一指的。”

这都是比较客观的描述,我呆了四年都没有吃腻哪儿的饭。

据说我们是属于教育厅和财政厅双管的单位,以前毕业的学哥学姐都去了财政厅或者税务口上,基于母性崇拜情节或反哺意味,所以比较照顾,包括山西省的发票都是校办工厂那里印的,各种财经类的比较重要的考试都在这里,应该收取的费用当然少不了,所以说学校很有钱,伙食相当不错,在我们进学校一两年才盖的9层高的教学楼,在我们毕业后七八年就推倒了,拆拆建建的就没停过。

想来校长或相关人员在这种浪费的过程中得了不少好处吧。一不小心把家底,不,校底给翻了,嘿嘿。

过了矿业大学,我们往西走100米突然感觉身上一片水,一看旁边还是这么暖和的天气,不会下雨,抬头看去也不知道是施工大楼上怎么洒下来的水,一会儿又下了,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水,过一会又下了一片才知道这是盖楼房,为了降温怕烧了保温层,所以在不停地洒水,知道后才不那么觉得晦气或者难过。

后来这个楼直到我毕业才盖好叫鸿峰大厦。

其实我们身处其中的小人物根本感觉不到九七年是经济下行的低谷期。只记得黄宏在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上扯着嗓子喊“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很多人像机器人面无表情在台下捧臭脚般的热烈鼓掌,那声音格外的刺痛人心。

东北曲婉婷的妈妈贪污了好几十�2�6亿,很多人被迫走上了抢劫的道路,但路过的人说,你把我捅死吧,两个人互相磕头求死,抖落尘土擦干眼泪后以后各走各的,抢劫的人的直接目的却只为给孩子抢32块钱学费。

当时我默默地用力吐了一口痰,然后关掉了电视。

据说后来还有人奢侈地包了一家饺子,里头放上了耗子药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走,总有人被踩在脚下,增大了摩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