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副很纠结的模样,反复嗯了几下才道:“头上有些奇怪,他好像没有头发。”
没有头发?凶手是个和尚!
秦中的宅子离那座古里古怪地寺庙不远,凶手藏身寺院,秘密监视秦中亦有可能。
周予安与秦方互递了一个眼神。
“那人个子有多高?是胖还是瘦?出手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他是直接将二老爷杀死的,还是跟二老爷说了什么之后才动手?”
“个子比我高一点,中等身量,不胖。左手还是右手没看清,他速度极快,刺伤我之后直接奔二老爷去了。待我回过神来,二老爷已经死了,凶手不在房中,不知何时离开的。”
小厮沉默了会儿,脸色逐渐变白:“若非看见二老爷脖子上的剑伤,我还以为见了鬼。”
注意到小厮的面色异常,周予安赶紧握住他的手腕,没等她诊出脉搏变化,小厮“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周予安还抓着他的手腕,下意识地把了把,元气衰竭,已成死脉。
有那么一瞬,周予安觉得头皮发麻。
她既是仵作又是大夫,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生老病死,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
他就站在她跟前,前一刻还在跟她说话,她甚至察觉到了他的不对,握住了他的手腕,却还是没能救他。
秦方也懵了,搂着小厮的肩膀问:“姑娘,他……怎么死了?”
周予安缓过神来问:“不是剑伤所致,我看了伤口,伤不及骨,算是皮外伤。伤口上的金疮药应该是你给他涂的。药是云州城里最好的金疮药,手法没错,药效很好,顶多再过两日就能愈合。伤口颜色正常,没有发暗发乌,凶手没有在剑伤涂毒。按说他是不该死,也不会死的,除非他有什么内疾。”
“内疾?他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内疾?”秦方定了定神:“姑娘可要为他验尸。”
周予安问:“他有家人吗?他与秦家签的是何种契约?若只是帮工,需得经由家人同意才能验尸。”
秦方松了口气,将小厮放在地上:“他是我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属于官奴,其家人应该不在了。姑娘验吧,无论如何,总要给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