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云禾说。
张懋修握拳抵在鼻下咳嗽了两声,道:“那自今日起你便开始留意这事吧,我和你爹对家世没有要求,只要人品端正,对你关心爱护就好,嫁妆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不会让你委屈。”
宋云禾侧开脸,眼眶微微发红。
她岂会不知张懋修和宋陶章催促的意味,大约是张懋修感慨自己时日无多,又不放心走,想将她交托给别人。
张懋修又说:“我甚少出门,在临安相熟的人也不多,此事我准备和顾临说,让他一道留意。”
宋云禾原想让他别告诉顾临,但心念一转又改了主意,拿着信走了。
回去时碰到了叶满,男孩儿蹿得就是快,不过两三月不见,就觉得叶满又蹿高了一截,宋云禾回来时带了些礼物,让文兰分下去,又回到房中把信重新拿出来看。
宋陶章的字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宋云禾就学不来,她的字娟秀柔美,温婉清丽。
正是春来好时节,文兰支开窗通风,瓶中红梅只剩枯枝,宋云禾没有吩咐,文兰一直没敢扔。
一阵风吹来,宋云禾轻轻嗅了嗅,问:“哪里来的香味?”
文兰吸了吸鼻子,又凑到窗口去闻,“没味道呀?”
那清香从鼻尖勾绕而过,若有似无,一旦细闻又闻不到了。
宋云禾翻过一页信纸接着看,那股清香又飘过来,她皱起眉,捏着信纸凑近闻了闻。
是信纸上的味道。
信上是的确是宋陶章的字迹,但墨中带香,却是她之前给张懋修的墨锭。
张懋修嗅觉受损,加之房中常年药气弥漫,所以他和石川都没有发现。
宋云禾垂下手,信纸摊开在膝上,指尖开始微微发颤。
一个在临安,一个远在北地,却用了相同的墨,是本身只是一种巧合,还是说这封信本就出自于张懋修之手?
如果张懋修会模仿宋陶章的字迹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宋陶章无法来信,需要张懋修伪造信件?
其中的答案,宋云禾根本不敢去想。
夜幕渐深,顾临在院中鐾刀,叶满这阵子疏于练功,人是蹿高了一点,但横着也长了不少肉,被顾临大晚上拘着在院里练武。
叶满不像石川是半路出家,得了些顾临指点,他是几岁捡回来就跟着顾临习武,算是童子功。
“这招总学不会。”叶满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