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渡风来临安都好几个月了,势必要等到开茶禁的事尘埃落定才离开,他一年里居无定所,住哪里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下个月就要走了?”陆盛宁端着茶问。
柳渡风没骨头般斜倚着,看向陆盛宁,“下月开茶禁,事情一定我便离开。”
陆盛宁来临安也大半年了,没什么朋友,除了宋云禾,倒是和柳渡风待得最多,“话说好些日子没瞧见云禾了,我去她府上找过一次人也不在,明儿我上山去捉她,你去不去?”
柳渡风敲着折扇,“劝你莫去,她家中如今正在办丧事。”
陆盛宁蹭一下站起来,打翻了茶碗,婢女连忙拿了帕子要替他擦,柳渡风摆了摆手。
“不必擦了,去取件新的来。”
陆盛宁才没功夫管这些,忙问:“她世伯过世了?”
“不是她世伯,”柳渡风道:“是她爹。”
陆盛宁更加震惊,“怎么没听说过她有爹呢?”
柳渡风无言地看了陆盛宁一眼,“只要是人都有爹。”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丫鬟取了新衣过来,陆盛宁绕到屏风后更衣,嘴上不停道:“那咱们要不要上山去吊唁?”
柳渡风看着屏风上落下的影子,道:“她既不想大肆操办,你去了对她来说反而是个麻烦。”
“可是既然知道了,毫无表示也不好吧?”陆盛宁动作一顿,“对了,你怎么知道,她给你传信了?”
屏风外柳渡风没有说话,移开眼看着窗外,陆盛宁见他不吱声,绕了出来。
“好你个奸商,你是不是派人盯着她?”
柳渡风看他一眼,“你能不能把衣裳穿好再跟我说话?”
“怕什么。”陆盛宁边系着腰带边说:“大家都是男人,本少爷有的你都有。”
说完撑着膝头俯身,“你派人盯着云禾,该不会是你对她……人家可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