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眼下暴民已纠结数千,正分为两股在范阳、故安一带裹胁。雍觉得此事并非纯粹的暴民作乱,背后一定有人谋划,若是单纯的暴民,不会这么快形成规模……”
“那些暴民从不攻打县城,他们只是一直在烧毁田地,以此裹胁贫家佃户……大兄,拒马河新亭全是贫家佃户!”
简雍可不敢把刘备蓄养私兵的事情告知温恕,毕竟这是谋逆族诛的大罪,他只能将此事告知刘备。
“毁坏田地?那就确实是流寇了……必须赶紧诛灭贼首才行。”
刘备叹了口气,心情沉重无比。
眼下是六月,对大多数贫家而言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去年的粮食已经用完,而今年的粮食还没成熟。
如果这时候烧毁田地,贫户便完全没了活路,只能受流寇裹胁。
随后逼得贫户犯下杀人之类的罪,那这些被裹胁的人也就只能从贼了,随后便一路继续毁田、裹胁、杀人……流寇便会在短时间里滚雪球一般变成极大规模。
而这必定是有个经验丰富的大贼在操作,一般小贼可干不出这等事,就连太行山里那些大贼,大多也干不出这事。
“可知道暴民领头之人是谁?”
这事儿有点棘手,暴民看起来是冲着拒马河一带来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冲着西河亭来的!
“收到的消息有两个人……范阳一带那个叫纬台,另一个叫何当,在故安一带。”
左沅拿着情报说着。
“纬台?何当?……这两个名字好熟悉……”
刘备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刘玮台,乐何当?这是公孙瓒的人!聚拢部队,准备出击!”
……
“仲兄,那西河亭真有那么多钱粮吗?若是扑了空,咱们可就没有粮食维持了……”
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正在问一个卜师。
“此事是移子从黑山得知,想来不会有假。且我已详问过,那西河亭主人自称大耳,正是伯珪大兄当初欲杀的那个刘玄德……”
那卜师精瘦,面目凶狠:“我已占卜问数,此卦为死生之变!伯珪大兄本已脱身,却死于涿县北郊。而那刘玄德却死而复生……此事定是那刘备杀了伯珪兄!我等当为伯珪大兄复仇血恨!”
“既然如此,我等掠了刘备财货,再一路胁民向西入太行……有移子兄在黑山,说不得我等还能将北太行一举拿下!”
那商贾点头说道。
“贤弟莫要小觑太行山,太行诸贼人多势众久经战阵,没那么好对付。我看这刘备也没那么好对付……”
卜师摇头:“别想太远,先把眼前事做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