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瞬间涌起一股酸意,眼泪顺着脸颊晕湿了枕头。
我躺了会儿,门被人推开了。
现在,我谁也不想见,翻身蜷缩着身子将被蒙住头。
听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打开餐盒,一股熟悉的香味儿飘过来,我知道是沈燕来了。
沈燕压低脚步声凑近床边,唤我:“晚澄,一天没吃饿了吧,我做了你爱吃的冬瓜丸子汤,还炒了菠菜,蒸了一条鲈鱼,起来吃点吧。”
我握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被子下瑟缩的身体,却在告诉病房里的人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感受到沈燕隔着被子一下下顺着,“晚澄,燕姐知道你心疼得厉害,那也不能不吃东西,会饿坏的。听话,起来吃一口,燕姐喂你吃,啊,听话。”
她欲掀开被子,被我死死拉住,我带着极重的鼻音说:“我不饿。”
“怎么不饿,一天都没吃了。”她耐心地哄我,“晚澄,你听燕姐的,女人做小月子跟做大月子一样,都要精心养着,得多吃点有营养的,要不身体会血亏的。”
“燕姐,我真不饿,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你别管我了,让我静一静吧。”
见我态度坚决,沈燕把保温饭盒又放好,“晚澄,你先休息,等饿了再吃。我去外面的走廊等你,有事你就喊我。”
她出去后,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
安静的环境,让我满脑子都在回想孕期的过程。
这孩子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从一个小豆粒到长出小胳膊小腿,明明再有几个月就能出生了,却……就这么没了……
我开始自责,甚至怀疑自我,要不是我意气用事,也许他就会安全的降生。
思及至此,我用力的捶打胸口,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无法呼吸,我顺势捂住口鼻甚至希望就这么死掉,可异常的心率,引起检测仪的报警,护士很快跑进病房,压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
我激烈的挣扎着,让她们放开我,最终在一剂镇静剂的作用下我瞬间安静了。
看着站在人群外的沈听澜双眼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反而兴奋地扯起唇角,笑得疯癫又绝望。
我颤抖着手指向他,发不出声音,但口型我相信他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