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扶着我坐下,“你等我,我给你煮了益母草水。”
她匆匆出去又急急忙回来,端着手里的碗轻轻吹了吹,“试试,别烫着。我特意问了中医,刚开始是清排期,这个益母草木耳水有助于排除身体里的恶露。””
沈燕对我始终照顾得细致又耐心,我端过来喝了半碗,“喝不下了。”
她把碗放在一旁,“晚澄,去躺会吧。我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快去休息。”
我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我想洗个澡。”
沈燕说:“我去帮你拿睡衣。”
我点点头,脚下轻飘飘地往浴室走,脱了外套搭在洗漱台上,沈燕进来了,刚说睡衣放在架子上,又怔愣地盯着我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你……晚澄你……”她虚扶着我,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白色的棉T恤上胸口晕湿了两块。
沈燕紧张到不行,我却木讷地没有任何感觉。
她一直在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只淡淡地摇头。
“燕姐,你回去吧,我没事,洗个澡我就睡了。”
沈燕不放心,“你自己能行吗?”
“行的,你回去吧。”
沈燕再三叮嘱她就在隔壁,才索性离开。
直到进户门关上,我才脱下衣服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淋遍全身,我撑着浴箱的玻璃闭上眼。
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我的身体了,可原来身体的还没有忘记那个小生命。
肩膀瑟瑟颤抖,我低声呜咽,脸上滚落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这一觉,我睡到了深夜。
睡前手机被我调成静音,再睁开眼,十几通的未接来电,还有无数的未读的微信。
上面有李叙言的,他没打通我的电话,给我微信留言说他不想取消婚礼。
我直接退出对话框,开始处理公司的事,回复完全部客户消息又给杨雅兰留了言。
她到公司后一直很努力,做事也认真,业务上是把好手,我给她想好了退路。如果还愿意在星河做,我保她在星河呆得安稳,如果不想做了,会给她一笔不菲的补偿款。
放下手机,已是凌晨三点。
睡不着,我去酒柜拿出一瓶红酒。
以前不理解他为什么喜欢喝点,现在好像都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