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立刻上前,利落地清理残留胎盘并检查确认,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滞涩。
随后又取出带来的药粉,熟练地撒在胡氏下身的撕裂处,止血生肌,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
“瘀露不多。脉象虽弱但已归位,暂时无性命之忧。”马淳放下胡氏的手腕。
马淳仔细检查完胡氏的情况,确认暂时无虞。
他转身,对刚把孩子交给父亲傅友德,此刻正红着眼睛凑到床边看妻子的傅忠沉声说道:
“好好照看着她,今晚是关键,若有丝毫发热或大出血,立刻通知我。”
傅忠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
马淳指向桌上留下的几个油纸小包,“妙云配的止血药粉和固元药汤,按上面写的时辰方法服用,这一个月让她静养,切忌劳累动气。”
傅忠搓着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是是是!马兄!嫂子!大恩大德啊!我傅忠……我……”
他看着妻子虽然虚弱但安稳的睡容,再想想差点失去的一切,巨大的感激和后怕涌上心头,膝盖一弯,又想往地上跪。“我给您二位磕头!”
马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行了!折腾半宿了,先顾着你妻儿,这些虚礼免了。”
傅友德抱着襁褓里的孙子走过来。
小孙子睡着了,小脸皱巴巴,但呼吸平稳。
老国公脸上是压不住的喜悦和郑重。
他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马淳的手腕,“国公爷!大恩不言谢!今日若不是你们夫妇……我傅家这根苗……”
他看了眼儿子,再看看刚捡回条命的儿媳。
最后目光落回宝贝孙子身上,话没说完,意思全在里面了。
救命之恩,更是救了他们傅家的根苗传承。
马淳微微一笑,神色平和,“国公爷言重了,这都是医者本分。”
傅友德用力握了握马淳的手,这才松开。
另一边。徐妙云已经仔细净了手。
温热的皂角水和清水洗去了血迹和疲惫。
她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散落的器械、银针、药瓶。
将它们一一放回羊皮袋和小木箱。
马淳走过来,拿起一块布巾给徐妙云擦汗。
夫妻俩的目光在半空短暂交汇,没有过多的言语,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对方的身影。
这半宿的生死搏斗耗尽了心神,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安稳。
在死神镰刀下成功抢回两条鲜活生命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