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 539章 年轻的子贡

“少主放心,观从办事绝无贰心!”

恶定而好亡,憸邪握其柄。

端木赐来到孔丘身边,低声道:

“师尊这是要去往何处?”

而观从的计划,在孙武看来,势必是会让鲁侯受辱。毕竟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世人更加清楚明白的看清楚季氏的真实面目。

平子何诈谖,言甘欲从政。

待到这些人渐渐远去,子家羁则是直接跪在公衍和公为面前。

毕竟,对于观从欲以他的名义处理季氏迎回鲁侯遗体的事宜,他也还是要听听众人的意见。

不过,此人虽显稚气,但他的能力却是算得出类拔萃。以至于即便是李然,对他也是颇有几分印象。

“哎……仲尼不必如此。世事无常,想那季氏于鲁国虽是已立三世,但谁又能保得他们家业能够继得千秋万代?如今世道虽是艰难,但正所谓‘剥极必复,否极泰来’。只需静待来日,仲尼当可大有可为!”

——

子家羁上得马车,逐渐远去……

见众人皆不想冒险回国,观从则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李然的玉佩。

观从又是躬身一礼,转身便是带队往曲阜而去。

“在下……告辞了……”

但就子家羁的真实想法而言,如今鲁侯稠既然已薨,那他又何必再纠结于自己回不回国呢?

君上生前既不能奉其归国,那对他而言便是耻辱。既如此,他又岂能再回鲁国而自取其辱呢?

于是,这几百号人便在观从的带领下,和叔孙不敢一起,护送着鲁侯的棺椁,从郓邑始发曲阜。

次日,李然便示意观从可以着手操办此事。

复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尚不满弱冠之年,所以此时他的脸上还稍显得有几分稚气。

其意便是不要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些,就不敢说话,对弟子们的各抒己见,还是放之任之的。

这个端木赐,本来是卫国人,在卫国家境甚好,家中也是有几个闲钱。在得闻了鲁国孔丘的大名和事迹后,便毅然决定前来拜师学礼,志于以后能够出仕。

而一代贤臣,也就此是落下了帷幕。

孔丘听得李然如此说,那自然也不会再多加阻拦,于是大家便一起来到了子家羁的府邸。

“所以,此事还请太史自行决断即可,羁并无任何的看法!”

其实他多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之前也和李然曾说过要去往别处另谋生路。只不过现如今还是要留在郓邑,继续侍奉二位公子。

李然目送观从离开,随后叹息一口,便是去陪伴祭乐了。

明达审机谋,谠言罔见听。

宛转辱乾侯,双琥暂受命。

他们直接前往了子家羁的府邸,但走到了半路,一名年轻人竟是匆忙赶了上来,却是孔子新招的一名年轻弟子。

“二位公子,臣已老迈,时日无多,还望二位公子能准许臣告老……”

晚上的时候,李然安顿祭乐睡下,便抽身来到鲁侯稠的灵堂。凌人(掌管藏冰的官员)此刻正在换冰,棺材的密封性本就极好,加上外面又套了一尊棺椁,再置于冰块,棺椁之内寒气可谓逼人。

而彼时孔丘却正巧因鲁侯出奔而随其左右,居无定所。此子来了鲁国,寻不见人,却也不气馁,竟是游走四处索迹追寻,最后终于是寻到了孔丘,并拜入其门下。

大致意思就是:大家要团结一致,不能够里通国内,外通国外,更不能离弃君上。

而且,对于端木赐的心性,孔丘对他也是颇为了解。知道他仗着自己的聪敏,最喜欢是对他人品头论足。但是这种做派,若是不稍加抑制,也怕他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公衍叹息一声,最终也只得答应下来。

端木赐闻言,立刻是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在那不再多言。

只听子家羁亦是叹息一声:

“哎……羁老矣,不欲再管这些。待到鲁侯归国之日,羁便想去齐国认祖归宗,就此隐退,不再过问世事!”

所以,从这个端木赐身上,李然倒是看到了几分当年范蠡的影子。

只不过,一方面在此这种场合之下,任何旁人的主观评论往往会决定主事之人的判断。而观从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又怎么可能了解到全部呢?

所以,综此二者,孔丘才会当场是将端木赐给如此训诫一番。

已非貌而出,无劳频致讯。

伤哉志不伸,忠良空饮恨。

原文:

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遂行。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