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奶奶连日下来神色有些憔悴,但难藏喜悦,说:“第一次回家,都要认个路。”

车里舒适的环境一变,没走两步,婴儿便哭了起来,小脸很快嚎得通红。

许宴心慌,一阵紧张:“是不是太热了?”

老许家某个长辈听见这句,立刻叫了个人名,说:“你腿快,赶紧回去把空调调成恒温,室内外温差太大,对孩子不好!”

一个少年火箭般冲到他们前头去,眨眼没影了。

肖远兜了兜尿不湿,眼睛笑得弯了一下:“没,水喝多了。”

许宴在伞下看他,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柔软。

一群人行色匆匆,有说有笑,许家几个汉子跟在最后,有的拿尿不湿,有的扛着婴儿车,有的拎着大包小包,有人抱着奶粉瞧。

快到楼下,突然炸起鞭炮声。

肖远下意识捂住孩子耳朵,许宴下意识捂住肖远耳朵。

许家人一溜烟儿散开,准备迎接孩子进门。

鞭炮声嗖地一下过去了,许宴拿开手,揽住他肩:“走。”

肖远耳朵被掌心覆盖的热度,直到进了家门,中和了空调冷空气才消散下来。

许家人纷纷自告奋勇换尿片。

肖远出了一身汗,去卫生间简单洗了一把脸,出来时,许宴等候在门口,把毛巾给他。

“谢谢。”许宴说。

肖远接过毛巾,想说不用谢,最后还是「嗯」一声。

他观察屋中摆设,朝一个方向走过去,对着黑白照弯了腰。

老许家亲戚一阵安静,纷纷放低音量说话,有人怂恿谁问一下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