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听在耳朵里,行过礼之后对许宴说:“我们进房间谈?”
卧室依旧。
许宴拿来冰的酸奶,插好吸管,再给他。连日不见他,眼下一片青灰,一时看着竟有些陌生。
倒不是彼此的关系陌生,而是他眉眼间透露出的东西,和之前感觉不太一样了。
多了一些……成熟?
肖远喝半瓶酸奶,稍微降了点燥,剩下半瓶放桌上。他看着许宴说:“我首先要跟你道歉。”
许宴从他上下滚动着的喉结上回神,表情懵逼:“啊?”
“叔叔的事,其实我9号凌晨两点多钟就知道了。”肖远低着嗓子说。
“噢。”许宴垂下眼。
“我瞒着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存了一点私心。”肖远说,“许宴,你可以怪我。”
许宴低着头,坐到床尾,盯着肖远纯黑的裤脚看:“我有短裤,你穿吗?”
肖远:“……”
“我不怪你。”许宴拉回话题,一遍一遍说明,“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他提前十分钟交卷,回到酒店就看到老舅发的消息,当时脑子轰地一嗡,拎上自行车就走了,半路想起来没退房,一摸口袋,手机已经不翼而飞。
忘记哪天在干吗忙什么,老许家长辈说有人打电话找他,他处于悲痛中,同时也焦头烂额,就没有在意那通电话。
直到一个礼拜后,事情全部结束了。他才打了肖远号码,夜里打的,婴儿啼哭声非常清晰。
老许家挑了两天后的好日子,就是今天,迎接孩子回来。
“我妈呢?”许宴终于问。
“暂住月子中心,状态恢复得不错。”肖远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我给她找了心理医生。”
许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