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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浅总是很怕,永远都是一个姿势的瑟缩在那里,只有睡着了,才会不自觉的躺下。

即便是躺下,也缩成小小的一团。

阿丑今日讨到了吃食,她就吃,明日讨不到她就不吃,从来没有抬头看过阿丑一眼,却又总是拉着他的裤脚,不让他一人离开。

……

日复一日,光阴荏苒,一转眼入冬了。

云卿浅的病情开始加重了,她没有力气在跟着阿丑走到正街上去乞讨了,她只能瑟缩在阿丑搭建的窝棚里瑟瑟发抖。

阿丑不忍见她病死,便将乞讨的银子拿去买了药。

一个一身脏病的妓子,一个满身烂疮的乞丐。

根本没有那个医馆的大夫愿意给他们治疗,阿丑只能胡乱的买些不知道对不对症的药自己煮了喂给云卿浅。

可云卿浅仍旧半死不活。不知道是病的太重,还是药不对症。

好歹熬过了一个冬天,云卿浅和阿丑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默默不语,到有简单的交谈。

“我快死了……别……别浪费银子在我身上。”这是阿丑听到云卿浅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此刻她蜷缩着躺在地上,瘦弱的几乎看不出那破被子里有个人。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阿丑安慰着云卿浅。

云卿浅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人性的善意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掉过的眼泪,竟然扑簌簌的掉了出来。

阿丑见她哭的可怜,便伸手去揽她。

他们相处了好几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