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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 橘子小九 1075 字 2022-10-14

大夫点头,应了声好,再次悄然打量了下漠然的苏墨,见其并不像是病人的任何人,便也没多问,扶了扶肩上笨重的药箱子就准备出门去。

可在他与其擦身而过时,又听得那人像是无神地轻声问:“她,什么时候醒来?”

“这个,可能还需要几个时辰吧,具体的时辰,老夫也是说不准。”刘大夫叹息般地道:“主要是她身上本就有伤,又在阴冷的地方待了这么久,小产了这么久才发现,能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不错了。”

周遭又是静得出奇,掉根针都能发现的程度。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关上,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外是楚氏和大夫谈话的声音,隐隐的,不太清。

一会儿是大夫说:“屋子里的那名姑娘能保下命已经不错了,今后怀孕的话,就看天命了。”

一会儿又是楚氏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劳烦大夫了,还请大夫出了这个门后,就将此事儿忘了吧。”

“这是自然,老夫每天遇见的事儿多了去了,每回转头就是忘了,哪能记着呢?”大夫似得了好东西,连声音里都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悦意。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小下去,莫约是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边走去,出了院子。

现下整座溪院,应该就只剩这间屋子里的他们二人。

苏墨眼尾泛红,面上却是仍还是带着笑意的模样,甚至笑着笑着到后来肩头都微微抖耸了下,侧过脸“啧”出一声。

没有人再来,也没有人的谈话声再起,没有人叫他一句公子,更没有会再帮他问一句床榻上的那人怎么样了,他不说,他不动,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九分像了他未醒来的梦境。

都是假的。

可是他却又比谁都清楚,怎能是假的呢。

跳下马车是他逼得,背上的鞭伤是他打的,在阴冷的柴房里关上一整日,也是他下令的。

小产是他害的,是他亲手害死了他的孩子,那个曾在她肚子待过一段时日的孩子,身上留着他同她共同血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