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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还记得韩老以前最常说的一句话吗?‘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韩老其实一直挂念着东晋的,只是有了先帝的教训,不敢轻易出山。”

“这些年,也是在考验陛下您呢,如今东晋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韩老也能安心出山。而且,韩鸿影当年也是被韩老寄予厚望的,刚刚识字便被韩老送去做了先帝伴读,结果大失所望,如今耽搁了这么多年,他早已被人遗忘,韩老若是想让他继续为官,肯定要找一个机会为他谋事。”

“那春闱之事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晋安帝闻言,眉头舒展,多日郁结在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舒心一笑道:“皇后说得有理,那朕就安心等着了。”

白皇后眼见着已经在御书房呆了许久,晋安帝心结已解,她挣脱晋安帝的怀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陛下记得把这桂花糖蒸栗粉糕吃了,不要又沉迷处理政务忘了时间,熬得胃病又要犯了。”

晋安帝轻笑着应下,“皇后的话朕谨记在心。”

白皇后走了没多久,送信的太监便敲响了御书房的门。

晋安帝忙着处理政务,百忙之中扬声说了声,‘进。’

太监捧着韩伯山的回信,低垂着眉眼,操着尖利的声音道:“陛下,韩老给您的回信。”

晋安帝闻言双眸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正襟危坐道:“拿过来。”

太监应了声‘是’,毕恭毕敬地将信递给晋安帝。

晋安帝打开一看,韩老果然应下了春闱出题一事,并且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只是他提出想要韩鸿影担任此次的考官。

这算什么难事,晋安帝大手一挥,直接应下。

……

去往京城的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之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身着霁蓝色布袍,身材清瘦,却将背挺得笔直的老者。

老者的鹤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灰黑色的木簪挽着,一双鹰眸亮而锋利,薄唇抿得笔直,下巴上留着一撮整齐的山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