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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芙嘴上说让人久等,但实际上她收拾东西的手脚快,来的路上就急色匆匆,季怀旬在车内并没有等上太久,手旁杯中的茶水也还是温的。

季怀旬看着递到眼前的瓷罐,微冷漆点的冷眸闪过愣怔,掩在袖袍中的指骨蓦地曲起。

带上沈芙是季怀旬临时改的主意,她又来得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收拾好东西都已经算很匆忙了……

竟然还会有空闲为他考虑这些吗?

瓷罐质地粗糙,看着不是沈芙自己用的,而是临时从下人手中讨要来的。季怀旬抬手接过,粗粝的瓶身划过掌心,引起一阵酥麻。

也许十指连心,连带着他胸腔中那颗决意冰冷的心都颤了颤。

季怀旬垂眸,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有心了。”

“你是我夫君,为你多想些是应该的,”沈芙见他接过了瓷瓶,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你放心,不管是这次出行还是以后的日子,我都会照顾好你的。”

手中的瓷瓶突然变得烫手起来,季怀旬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掌心握着的力道又紧了紧。

石铭坐在车内的另一侧,眼观鼻鼻观心,不经意扫到自己空荡荡的身边空荡荡,心中一痛,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多余而孤寂。

不然,他也找个瞧着顺心的人,成个亲试试?

正当石铭胡思乱想走着神的时候,马车突然毫无预兆地动了一下。石铭猝然地往后倾,后脑撞上硬挺的壁板,痛得他差点没惊叫出声。

车内只有季怀旬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靠着车壁的身姿一动未动。

感觉到马车的异动,季怀旬余光下意识扫过沈芙,脑中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抬手抵在沈芙的身后,臂膀微微用了力,替她稳住身形,防止身边人磕碰到窗口的凸起处。

这一下实在突然,沈芙一边顺着季怀旬拥着她的角度靠过去,一边惊慌失措的拍着胸口,慢慢从刚刚的失重感里缓过神:“幸好有怀君在我身边,不然定然是要出事。”

环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季怀旬目光闪了闪,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不仅没有立刻放开,甚至还有了低声安抚怀中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