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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越久,石明一行人就越受人瞩目。

更甚,考们因无聊而互相谈话,借此打发时间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石铭及其周围的人身上,带着好奇的探究。

石铭一开始还告诉自己要忍耐,努力忽视那些令人不适的打量,可随着时间流逝,传到石铭耳中的一言半语从“听说石家最近几年的意好像出了点问题”逐渐变成了“……你不知道?石家欠下的债务啊,数目大到说出来能把你吓死……”

在此起彼伏震惊的抽气声中,石铭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青了。

听那个长舌鬼说话的人有没有被吓死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倒是快被这些越传越离谱的谣言给气死了!

肖齐鸣和萧家两兄弟的面皮薄,又不敢贸然出言解释,只好不把自己当人,埋着头装鹌鹑。

这要是放在往常,石铭早忍不住性子闹他们一顿了,可他明白今日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

见季怀旬突然侧过眼看他,石铭当即狠心一咬牙,将火气猛地咽下心肺,甚至逼自己摆出若无其事的笑脸:“我不与他们计较,忍忍便好——”

石铭本以为长兄见他这样懂事,明晓事理又知道忍耐,定然会感到十分欣慰。

没想到季怀旬见了他的笑,却是脸色一沉,声音里都带了寒意,直接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平日教你谦逊,却不是教你受气,你倒是告诉我眼下有什么好忍耐的?等着石家受全京城的妄议?”

听完季怀旬的话,石铭醍醐灌顶。

所谓待人之道,是你予我珍重,我待你真心。

但如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致,还有人不识抬举甚至直接欺负到了他头上,那人便不值得他交心。

这个时候……

他也无需待这些人太客气。

石铭往前走了几步,又清了清嗓子,对着窃窃私语的人群,闭着眼一口气将之前压制的怒气全部都明明白白的叫骂出来:“吵死了!”

肖齐鸣和萧家两兄弟都是木头,听不懂季怀旬的意思,更不明白石铭为什么突然发火,可左叁却是个人精,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当即小步跟上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