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仁瞳孔骤缩,假笑道:“魔尊,信口雌黄就没意思了。”
“是真是假谭宗主心里清楚,又何必惺惺作态?”谢君卓的笑意不达眼底,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
谭仁脸上的笑意僵住,气得举起手里的茶杯想要砸下去,可就在扔的一瞬间又找回一点理智,堪堪止住自己的手,把茶杯放回桌子。
他扯了扯衣襟躺在椅子上,厉声问道:“那几个弟子的尸体找到了吗?”
在座的其他人左右瞧了瞧,不约而同地摇头。
当夜谢君卓杀了和游有为同去的道门弟子,水淼淼负责处理他们的尸体,也不知道她把人丢在什么地方,朝月宗的人找了两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宗主,这个魔尊和她的属下亲眼看见我们的事,要是不解决她,恐怕会成为心头大患。”有长老上前进言,比了个切脖子的动作:“需不需要我们秘密处置她?”
谭仁瞥了他一眼,面上浮现一抹讥笑之色,道:“你以为魔尊是任你宰割之辈?要是能解决她,你以为今日她还会在这里?把心里那点小心思都收一收,三清宗态度暧|昧不明,暂且还是不要招惹她。再说了,捉贼捉赃,我不能指控她杀我弟子,她自然也不能指控我抓捕童男童女。你们有那点对付她的闲工夫,不如立刻去把周边的各个渔村整顿清楚,我可不希望三清宗听见风言风语。”
谢君卓是小,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话没有太大的可信度,这也是谭仁肆无忌惮的原因。比起谢君卓,西海附近的渔民才是最直接的证据,倘若他们对三清宗说了什么,那对朝月宗而言都是致命的。
谭仁撑着额角,目光阴冷,喃喃道:“在坚持两天,我们的大计很快就要成了。”
西海之事筹谋已久,众人听见谭仁所言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们有恃无恐,只要稳住三清宗,一切计划都可行。
大殿外,众人在朝月宗弟子的带领下离开,谢君卓最后走出来,目光一扫便瞧见外面站了两个格格不入的老人。他们看起来过的很是滋润,油光满面,腰杆挺直,目光一直盯着大殿,恨不得看穿进去。
周围的弟子见怪不怪,除了把他们拦在殿外,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自由。
谢君卓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四下寻找江月寒的身影,不出意料瞧见江月寒站在队伍的末端。她已经和两位老人擦肩而过,此刻正回头遥望。
谢君卓不确定江月寒是在看老人还是在看她,因为他们此刻正站在一起。
谢君卓觉得有些讽刺,亲生女儿明明就在眼前,这二人却像是没有看见,反而在搜寻符合他们心目中那个形象的虚影。可是讽刺之后谢君卓不由地心疼,像是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蔓延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