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离开大兴寺之后该去哪里,他还要再想一想。
也许云游四海,也许定居山野。
都很好。
师隐想了许多,但是也仅仅只是想了许多。
他撂下的话,归云和归雨自然是一字都不敢落地传给上面的人去了,甚至是他自己写好的请辞书也让归云归雨转呈送去给了方丈,可上面的人却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只是一味地沉默着。
就像他自来了大兴寺待在精舍中的这两个多月一样。
无人知晓,无人过问,都是静悄悄的。
有人想将他藏起来——他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他以为,只是藏起来,至少,他是自由之身,并不受拘束。
如今,他明白了。
原来那人是要将他关起来,就禁锢在这里,让他变成了一个秘密。
师隐想起来前去清泉寺给他下帖的那两个人,又想起来从前在清泉寺中因为受戒之事大师父一次次的搪塞,以及住持不大希望他继续在清泉寺里留下去。
所以,想要将他关起来的,其实并不只是一个人吧。
师隐面向禅墙打坐,他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
他自寄身佛门,便终是要斩断尘缘的。
他便只当是有人帮忙罢。
至于其他更多的,师隐决心不再过问。
包括书案上的那枝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