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何意?难不成这物说不动裴蔺?

谢觉心中大惊,他勉强维持着笑容,试探道,“那裴侍中意下如何?”

裴蔺甚至都不曾抬眼多看他一眼,便将那玉攥进了手心。

他起身往内室去,扬声换道,“来人,为我更衣。”

这就是成了,谢觉松了一口气,将掌心的冷汗随意在袖边擦了擦。

只盼着这回,能救自家郎君一命。

洛京如今局势紧张,裴蔺也不曾张扬,他换上了寻常不起眼的衣物,策马而行,悄然与谢觉一道潜入了谢府。

一路行来,两人不声不响的。

待进了府门,他环顾了下谢府影影绰绰的轮廓,竟是感叹了句,“也有二十余年不曾来了。”

难不成裴蔺当真曾与郎主有些交情?

谢觉有些好奇,竖着耳朵想听听,但裴蔺只感叹了这一句,便又不出声了。

他瞥见裴蔺手中仍是死死攥着那块玉,难免就有了些猜想。

难不成,自家郎主与当朝侍中之间,曾有过什么隐秘来往。

一路无言,谢觉亲自提着薄纱灯笼在前面照路,把裴蔺引到了谢家家主的院内。

此时院中伺候之人尽数被打发了下去,静悄悄的,没有多余的旁人。

谢觉推开了谢府家主寝居的门,俯身作了个请的手势,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即便是很好奇,但有些话未必是自己能听得的,他一向很有些自知之明。

屋内悄无声息,裴蔺默了一晌,才踏进了萦绕着伴月香气的寝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