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登时就亮了几分,他背对着周夫人,目光只在如玉似雪的芙蓉面上梭回,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
口中语气却是客套。
“表妹说笑了,我今日不过邀着表妹观赏沈记的印泥,可是语气太生硬,吓着表妹了?”
沈池又行了一礼,腰身更弯下去几分。
“如此,便再给表妹赔罪了。不知表妹可有什么喜欢吃的玩的,我定会寻来,给表妹赔礼。”
他性好渔色,最喜的,便是如陆菀这般有几分聪慧的美人儿,不至于如木头一般蠢笨。
遇着了,未得到时,便是几多费心。
一旦到手,便弃之敝履,若是惹恼了他,便会丢下江去,白送给江中的鱼腹。
可惜陆菀这会还不知他的本性,虽是生出些警惕,却只拿他当个有些心机的登徒子。
她磨了磨牙,只作出有些委屈惧怕的模样,果然便听见周夫人开口,让她与施窈带着阿菱回后院。
陆菀心中称意,沈池此人,当真是对她阿娘的心思一无所知。
但凡是让她委屈了的,周夫人怎会管你是谁。
更不要说是个多少年都不曾来往密切的远房亲戚了。
“我瞧着这人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安置好了陆菱,施窈邀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语气沉沉道。
陆菀一手托腮,想到了远在洛京的谢瑜,眉眼弯弯。
“他便是惦记也无用,只是难免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