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歌紧紧握住喻麦的手,大概是酒劲在,他很久没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他为帮个刚入行,差点被欺负的女孩子,结果惹回来一身麻烦。”乔歌讥嘲地笑了,“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呢,报纸登出来,说他性骚扰人家女孩子,重婚,还说他吸毒,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

那时没有网络暴力,可又怎么样,天天有三姑六婆在我家门口指指点点。他那时候家喻户晓,搬去哪里都一样,后来他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有天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小舅舅因为这事,才突然从商,建起星光影视集团,为得就是能保护我和我妈妈。”

喻麦手被握得涨疼,却又舍不得睁开,“所以他自杀了?”

“恩。”乔歌哼了声,“我那师兄也是,当初我们约定说要好好演戏,自己做导演,拍出好的电影。可惜……那段时间,又正好是我低谷期,你那爷爷把我骂得特别惨,说我演技差,只是被捧着,要是没星光撑腰,什么都不是。”

乔歌不想喻麦陪他难过,岔开话题说:“我那时候不服气,五天去试了二十多个剧组,一个没选上。年轻气盛的时候被连续打击,差点想要放弃这条路。”

说起来轻松,同理心却让喻麦觉得那段时间,乔歌得有多难。

本身自豪的地方遭到打击,还看到敬重的前辈,遭遇自己父亲相似的灾难,走向似是注定的结局。而他其实也在走同样的路,感同身受,因而失望,甚至是绝望。

那话里的颤音,揪得喻麦心酸疼。

喻麦踮起脚,搂住乔歌的脖子,轻压他脑袋,“不哭不哭。”

熟悉的话,乔歌愣怔下,嘴角还在笑,那双明眸却黯然失色。那时候喻麦也是那么抱着他,九岁的孩子,矮小的个子非要踮起脚,像个小大人一样,摸着他的后脑。声音稚嫩,却有着成年人都没的从容,一点点想去抚平,他独自舔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