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既对苟举人有深仇大恨,又是苟举人的宠妾,你想到用私藏官服来做文章,找她里应外合,这一步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你让她将官服偷出来,并由你去当首告这一步,及其容易出纰漏。

我看苟宅最少也是四进宅子,按你的说法,春香先要拿到官服,再在深更半夜出两道门,把官服抛出墙角,她一个普通女子,要想避人耳目完成这一切,实在太难了。”

林纸鸢为难的说:“可不把官服拿出来,我直接去报官,没有证据,县衙不受理怎么办?”

季明烨笑她天真:“你确定你拿着官服去报官,县衙就会受理了?”

林纸鸢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明烨道:“我去打听了一下,松阳县的这位白县令并不是正经的科举出身,官多半是倾家荡产捐纳的,急着回本。

他连你妹妹林月娥那五百两嫁妆银子都要贪,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拿着官服去报官,不过是白白给他送去了一桩横财,等他连吓带骗榨干了苟举人手上的银子吗,这桩官司就算是结了,哪里会去管你们的死活。春香之前去告苟举人涨佃租,白县令不也没理她吗?”

林纸鸢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颇有些傻眼,她蹙着双眉思来想去,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回头一看,季明烨眼角缀满笑意,毫不慌张,正等着她来求他。

林纸鸢福灵心至,赶紧凑了过去,意意思思的开口道:“季明烨?季大哥?”

季明烨身子一偏:“什么季大哥,都把我叫老了。”

林纸鸢放下身段,扯了扯季明烨的衣袖,哄道:“烨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吧,我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