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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黯,冷飞抬眼,已是目色戚然。正在他踌躇之间,只听林傲厉声笑道:「哈哈哈哈,冷飞,你我二十年兄弟,昨晚总算也和你欢好一夜,我林傲这一身武功没白废!」「不知羞耻!」

冷飞面上一红,反手便是一掌甩在林傲脸上。

察觉旁边有人在看,冷飞怒气不消,忽然想到林傲体内应当还塞著昨晚放进去的碎石,他也不顾脏,只伸手探到林傲身後,狠狠一顶,果然碎石仍在。

只是这一顶,让林傲已饱受磨砺的肠壁更受折磨,他惨哼一声,硬忍住身下剧痛。

「呆会解他下来,这後院的杂事以後都让他做。」冷飞对众人说完,又转对林傲道:「以後没我吩咐,你不得出这後院,还有,你既然淫贱无耻,那以後每夜都把这碎石给我塞在体内,若有一项你做不到,或是做得不好,就立即给我滚!听清楚了吗?!」林傲看了冷飞,又痛又哀,今日他已颜面丢尽,又失了武功,奈何冷飞对他却是如此冷酷无情,也罢,咎由自取。

「听清楚了。」林傲低低应得一声,心中终究哀痛难当,又加上伤势再无内力压制,只一张嘴,血丝便顺了唇角流下,偏生他却尤自强颜欢笑,叫人看了无端凄凉。

待到许屹醒转时,只觉後身奇痛,手足竟无法动弹。缓了片刻,方才记起昨夜之事。

时风本非善类,而许坚却是自己兄弟,这两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自己终於还是难逃他们算计。想到自己已被那无耻二人吃干抹尽,许屹心中多有愤懑,无奈身不能动,口不可言,只是闭了眼暗自恼怒。

又听窗外微微有吵闹声,望去已是天明。许屹不知林傲现下如何,昨日无意把本该自己吃的饭菜给了他,却不料弄巧成拙,竟害他要被冷飞废去一身武功。

房门一开,却是许坚和时风回来了。

许时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径自走到床边。许坚面有愧色,而时风依旧一副悠闲淡定。

「哥,我现在就放开你。」

穴道一解,许屹立即挣扎著坐起。许坚去扶他,只是不允。

「我没你这样的兄弟!」许屹靠著床坐定,说话时却拿眼看向时风。

时风会意,面色一改,颇有无奈,道:「你恨我们自是应当。不过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可能放手,你知道?」许屹冷笑一声,又道:「要我这身子,你们随时拿去便是。要我的心,恕难从命!」语毕,许屹已是扶著床梁站了起来,拖著伤腿往门外去。

「哥,你去那里?!那林傲已经服了化功散了……」许坚以为他仍固执要向冷飞说明一切,心里不由惊慌。时风忽然一把拉住许屹,道:「你和许坚若被赶出客栈,必定有死无生,这江湖之中想要你二人之命的人大有人在。」果然时风这话说出来,许屹立即站住了步子,他把著门,却又未推开,似乎有什麽心事。

尔後,许屹依旧是一言未发就下了楼,时风也不拦他。

「放心,他不会去说的。」时风胸有成竹。

许坚自知伤了兄长太深太重。虽然已明知许屹为了自己不会再固执著要揭穿一切,可许坚只觉得若是能和他死在一起,或许比现在互相伤害得好。

化功散药性过去已是下午,林傲躺在柴房里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被解下来,又抬进屋的。

他试著运劲,果然一身内力已消逝得无影无踪,唯一庆幸的是,後穴里的碎石已被人取了出来,虽然伤口仍痛,但总比强撑了石块在体内要好地多。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庆幸如此龌龊之事的地步,林傲哑然。

想他自幼习武,寒来暑往,後少年惊世,同冷飞相遇,随後更以飞傲双龙的威名立足江湖二十余年。而一夕之间,自己就变得一无所有,不仅丢了武功、也丢了尊严,还丢了……林傲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悲凉,又嘲笑起自己的无可救药。

因为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呆在冷飞身边,想著只是偶尔能看上一眼对方也好。

又想起冷飞之前说的那番话,林傲不敢怠慢,他看到放在一边的柴刀,伸了之前没受伤的手拾起来,然後又拣了堆著的木块一下下劈开。

天色快要黄昏,入了夜便要烧水,冷飞每天都要沐浴,林傲自是知道。

可他已无半点内力,内腑伤势再也压制不住,手腕又折断了一支,只劈了几块木头,就觉得疼痛难忍。

正在林傲力不从心劈著木柴之际,柴房门一响,进来的是许屹,手里依旧拿著饭菜。

见了许屹,林傲立即想到昨日对方拿来的饭菜,若不是吃了那些下过药的东西,他怎会失去理智,让冷飞如此厌恶自己。